穿好了衣裳,余舒出去打水进屋洗脸,这时候院外大门被人敲响,听到声音,她想着是薛睿来了,手上湿着,就隔着屋喊了内里的景尘。
“嗯。”余舒喜滋滋地将阿谁“保”字折起来,放到一边,重新抽了一张纸出来。
景尘一收剑势,转头寻觅到窗口露着半边小脸的余舒,将木剑背到身后,未免惹了她不高兴。
余舒看着他加的阿谁单人旁,猜疑道:“这是甚么意义?”
大衍试临考期近,都城里的几位大易师家门前都是门客不断,到处都是提着礼品来求个指导的参考易客,但世子爷的信不是白给的,余舒在门前一群等候的易客当中,加塞被请进了府里。
院子里传来动静,余舒裹着棉袍子下了床,拉开一条窗缝往外看,就见景尘左手拿着一根近似剑形状的木头,那身形萧洒,当然不看他右手上裹的纱布的话。
余舒的头轻挨着景尘的胸口,头顶传来他当真的教诲声,握笔的那只手背覆着一点点分歧平常的温度,浅浅的气味从背后传来,带着安宁的味道,竟让她有一刹时恍了神。
她自来所学都是所用,端庄实际上的知识非常完善这离头一科开考另有十多天工夫,她是盘算了主张将易理好好啃读一番,趁便规整规整她的字体起码测验时能让人看得清楚。
夏季早上起床最难,公鸡打了三遍鸣,余舒才迷含混糊展开眼,就瞥见一团绒黄,直起了脖子,才道是金宝睡在她枕头边上,侧枕了手臂,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它脑门,金宝抬起半只眼皮看看她,又耷拉归去,悄悄“唧”了一声,仿佛在说别吵它。
“你握笔的姿式不对,坐直,”景尘把受伤的右手背到身后,身材微微前倾,左手从余舒左肩头上绕过,握住了她的右手,苗条的手指捏着笔杆往上提:“不要捏的太紧,像如许。”
“先写几个字我看。”景尘道。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家,夏季黑的早,余舒拿出不久前买的新灯笼点着,让景尘举高挂在门头上,小院儿里变亮,进收支出明白很多。
说着,便又去握了她的手,在那“呆”字中间,加了一个“亻”,变成一个“保”字。
“景尘开下门。”
雇了一辆骡车,先将余小修送到百川书院去,余舒在城北找了最大的一家驿站,办理了十两银子,将写给裴敬和赵慧的手札,请到江南去的信差过路稍往。
“.¨叨教,余舒是住在这里吗?”
景尘一只手矫捷地刚才解开的腰带重新打上结,走到书桌边,拉出椅子让余舒坐下,站在她身后。
“整天见你都在睡觉,难不成你还要冬眠吗?”余舒嘀咕着,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先想想明天一整天都要干甚么。
喝上热茶,等未几久,就见到了明天拜访的这位桂先生,对方看在刘炯的面子上,对余舒是客客气气的,几近是有问必答,并且没有因为她一些白脖儿话就另眼相看。
景尘看她欢畅够了,才哄道:“好了,别玩了,快写吧,多写几个字我为你改正。”
景尘眼睛一亮,知她这是许了他练剑,点点头,又把木剑拿到身前,接着刚才的那一招剑走游龙。
这一回,门外响起了一道女子声音。
“都买的甚么?”
“有事吗?”景尘正站在床边,筹办换衣服歇息。
“藏甚么藏,我都瞥见了。”余舒嗤了他一声,却没发脾气,只是叮咛他:“谨慎别伤到右手。”
余舒一手托着下巴,扭脸看着他,眨眨眼睛,一派天真道:“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