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餐,朱叔宗已在院内等待多时。
“本日诸将云集,某也非常欢畅。昔年微时,何曾想过有本日?”诸葛爽高举酒杯,笑道:“年事大了,多的事情也不想了,只愿余生繁华。诸将满饮此杯!”
“支州兵……”诸葛爽持续任命:“夏州镇兵军额两千,本帅兼管;银州军额一千五百,由银州关、鱼河堡镇将裴商领之;绥州军额一千五百,邵立德领之,兼绥州镇遏兵马使。县镇兵本无多少,现在一概罢遣。”
“州衙内有几件金银器,阿谁金摩羯纹杯,妾看品相不错,应是蜀中产的。诸葛爽年纪不小了,对金子做的食器应很喜好,有长生彩头。另有个鎏金银笼子也不错,富朱紫家拿来装茶饼。诸葛爽当了大帅,身边天然有人教他这些,将军送去正合用。监军那边,就送阿谁银鎏提梁罐,将军与他亲厚,礼品也就是意义一下,此罐代价不轻不重,正合适。”赵玉一边帮邵立德清算着官袍,一边说道。
“好。”穿戴结束,邵立德感受浑身不得劲,叹道:“这衣服真难穿。”
九千人的衙军,虽不如河东数万范围,但也相称短长了,镇守夏州并威慑四方不成题目。
这总计一万八千人,就是传说中的“表里诸军”,是一个藩镇的核心武装力量。像之前的河东镇,岢岚军就是外军,晋阳的则是衙军,别的另有支州镇兵、县镇兵等,军士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
听诸葛爽以“本帅”自称,邵立德顿时精力一振,这是要对夏绥镇现有的军事体制脱手了?以更好地安插本身人?
那几件金银器,邵立德昨日模糊见过,但没太在乎,随口问道:“玉娘怎懂这些器物?”
“本帅至竟日短,有些事未及做,此乃本帅之误也。”酒过三巡以后,诸葛爽放下金樽,扫视了一眼诸将,道:“国朝方镇,衙军、外军、支州镇兵、县镇兵各有体例。为使诸将思奋,本帅成心做一番调剂。”
“夏绥四州,除党项蕃部以外,现有雄兵两万余。”诸葛爽道:“本帅决意,在衙军中置亲军三千人,仲方,你掌此军,兼都押衙,勿要让某绝望。”
凌晨,邵立德被身边人摇醒。
“罢了,不消那么讲究。”邵立德摆了摆手道,筹办去厨房用早餐,临出门前,似是想到了甚么,回身将赵玉拥在怀里,道:“今后在某面前该如何说就如何说,某出身甚微,但气度并不狭小。”
邵立德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统万城。进城前快速绕了一圈,估摸着城周约在十里摆布,比不过四里多的绥州城要大多了。此城南临无定河,北有乌水(无定河支流),四周斥地了大量利于灌溉的农田,牧养了很多牛羊马匹,乃至另有成片的果园,农产较丰。
杨悦在榆多勒城没来,不过诸葛爽明显不筹算动他,也不敢动他,怕出事。节度副使这个挂衔,是外军镇主官的标配,实在没啥卵用,只能多领一份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