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天德军本阵这边,进军的鼓声几近在同时响了起来。郝振威一马抢先,带着随员和亲军往前挪动,而他一走,大阵便也开端动了。中军、右翼、右翼数千人齐齐进步,兵士们大吼三声“杀杀杀”,声震四野,气势夺人。
此时天已中午,日悬正中。中陵水之畔,这场两边等候了多日的厮杀,终究准期上演了。
邵立德与关开闰一左一右,立于丘维道身侧。丘使君明天着了身甲,亮灿灿的,邵立德还是第一回见到,威武威武,失敬失敬。
兵法云:“临境近敌,务在厉气。战日有期,务在断气。本日将战,务在延气。”
隆隆的马蹄声很快响起。游奕使田星带着他的人马从后阵绕了出来,整整八百骑如一条长龙般直插正乱哄哄的薛志勤大阵。他们的行动很快,不到四百步的间隔,可谓瞬息即至。马队们抽出骑弓,朝着敌军大阵远远抛射一轮,有些人拿着骑矛长槊,大声呼喝喊杀,作势欲冲。
游奕使田星的马队也配置在这一线,随时筹办反击。
与会操讲武时不一样,真正的雄师接战,两边是非常谨慎的。步速慢,走了五六十步(注释1)就停下来清算队形。并且行动要同一,不能你停下来了我还在走,那阵型就摆脱了,会被敌军所趁。
七十步,角声复兴,又是一波齐射。敌军的反击比前次快了一些,也准了一些,邵立德侧耳聆听,身边响起了两声闷哼。还好,不是监军,他身边有两名流兵执大盾庇护,身上也有甲,不会有甚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