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球!”李侃喝道。
“末将服从!”河东牙将伊钊出列,应道。
邵立德暗自摇了点头。一支军队是不是真打,熟行都看得出来。大要上搞得阵仗很大,热火朝天,成果然刀真枪时却点到即止,或一击即走,那是假打,官面上的说法叫“虚应故事”。真打的场面,不需求搞很多么弘大,多么有气势,但交起手来刀刀见血,死命搏杀,不肯稍却,这才是真打。
封隐大声应是,然后十余亲兵如狼似虎般涌了出去,将搏命挣扎的苏弘珍五花大绑。
“前营出动,保持法场次序。此乃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代北北面行营招讨使、河东节度使、北都留守、太原尹李帅的亲令,谁敢不从,即行军法。”见场面有点失控,邵立德大步走出了帅帐,直接令卢怀忠带着铁林都士卒前出弹压。
“好男儿!”
不过繁峙县那边明显没筹算给他们这个机遇。中午刚过,城内突传出喊杀声,进而城门敞开,十数骑奔至河东军阵前,皆言他们本是代州镇兵,无法从贼,今闻王师至,杀贼归正,还请朝廷雄师速速入城。
“好!此事若成,你当记一功。”李侃道:“诸将清算兵马,轻装疾行,筹办进城!”
一根羽箭破空而至,直插这名鼓噪的军士咽喉,生生将他后半截话堵了归去。很快,大队铁林都甲士在军官的带领下,将这伙亲兵团团围住。这些来自昭义兵的士卒脸上带着残暴和称心的笑容,前排的槊刃几近抵到这些亲兵的胸口,后排的人也早已将弓箭上弦,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可将这伙企图鼓噪叛变的人给当场剿除。
残暴、血腥、高效,这三个词大抵是对铁林都士卒平乱的最好描述。几近只花了刹时工夫,苏弘珍带过来的二十多名亲兵,就在箭雨和步槊的两重打击下全员灭亡,血腥味飘零在氛围中,久久不散。站在远近全程目睹了此事的其他部伍的军士们,直感受浑身发冷,继而兔死狐悲,对李大帅的狠辣有了新的熟谙。
“将军不顾念亲族乎?”封隐一边批示部下捆绑苏弘珍,一边问道。
“出征以来就没见过钱帛长甚么样,还要老子冒死!”
“去你妈的,赏钱没几个,倒杀起人来了!”
“咚咚咚……”繁峙县城外,进军的鼓声一刻不断地响着。
伊钊点了六千兵,分红三部,轮番打击。第一波攻城不克退下来后,退到后边清算,第二波再来。如此循环,战至正中午分,他们已经两度突上城头,虽都被赶了下来,但已经摸清楚了敌军的底。昨日李国昌折损大将,看模样不敢再来了,恰好尽力攻城,待会就给繁峙县里的叛军来一波狠的,争夺一军功成。
三次打击失利后,苏弘珍低头沮丧地被叫了过来。李侃肝火勃发,道:“尔手握数千人马,皆河阳三城之劲卒。今屡攻不克,折损颇多,本帅欲斩你,另有何话可说?”
河东诸将在一旁看着,非论这苏弘珍有多废料,但当着他们的面杀人,还是河东大将,兔死狐悲之感倒是有了。特别是那张锴,苏弘珍是他的部下,成果被斩,这无异于劈面扇了他的耳光,这事今后怕另有的玩。
“你一个客军的小小十将,也敢在此聒噪,跟他们拼了!”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吼怒道。在他的带领下,其别人纷繁抽出兵器,鼓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