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齐同华节度使朱温率军万人降于东面行营都统王重荣,并认其为舅。王重荣、杨复光得知动静后欣喜若狂,当日就遣使间道赴行在,向贤人报喜。
朱温仍不语。
“大帅。”世人纷繁施礼。
“留后,但是为那李详之事?”陈诚问道。
“将军,李详昨日遣使过来了。”谢瞳与胡、朱二人对视了下,站出来讲道。
朱温悄悄坐到了胡床上,沉默不语。
“留后,某知矣。”陈诚深吸了口气,道:“某愿出使华州,说得李详来投。”
“将军。”谢瞳见朱温怒虽怒,但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内心立即有了数,因而趁热打铁道:“黄王拥六十万之众,转战南北,霸占两京,此黄王之勇乎?天命所归乎?非也。应是值唐朝久安,人不习战,因利乘便罢了。今窃伪号,亲小人,远贤能,任用已失其所矣。将军勇冠全军,力战于外,然孟楷小人,专务壅蔽,乃至奏章不达。黄王下为干才所制,无专断之明,破亡之兆必矣。”
“另有,李详那边,不消知会了。此人与我不谐,一定愿降王重荣,随他去吧。”朱温说道:“杨复光那边,还得办理一下。”
秋七月,同州。
“王重荣这厮,兵戈滑头,没想到竟然能够连立两大功,唉。”邵立德恨恨地一捶案几,道:“李详那边尽快争夺。若他降了,立即令其悄悄西进,掩袭渭桥镇,断了孟楷的后路。”
邵立德点了点头,道:“速去,越快越好。找个能说会道的说客,此事若成,保他一州司马之职。”
邵立德晓得后也有些遗憾。令狐敬曾经遣使劝降过朱温,人家奥妙接待了使者,又奥妙将其送回,明显偶然投降北面行营。
诸葛爽公然率军南下,不过走到三原就停下来了。鄜坊李孝昌明显是东北面行营都统,成果非要凑到北面行营来,紧紧跟着诸葛大帅,不过很快被赶到了南面的栎阳县安营屯驻。铁林军亦南下至高陵县境安营,与鄜坊军相隔不到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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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早做定夺。”三人齐道。
朱温堕入了悠长的沉默当中。谢瞳悄悄看了一眼,见其固然沉默,但神采安静,不似在挣扎踌躇的模样,因而悄悄使了眼色。
“哦?”朱温扫视了下屋内三人,知其意,但仍用心说道:“又来索要粮饷?不允。他拥有华州两县,某亦只得三县,如何能有多余粮饷?”
“好,某这便去传令。”李孝昌兴趣勃勃地说道。
结硬寨打呆仗让他获得了清脆的名声,那么何不持续发扬光大呢?我的兵都是老卒,定时发犒赏,吃得饱穿得暖,三日一操,练习频繁,还接连胜了几次,士气正盛,不结堂堂之阵野战太可惜了。
他们手里的那点马队,满是步兵抢了马匹后练的,和专业马队比起来差异非常较着。后代朱温这厮在目睹李克用马队虐杀黄巢步兵的惨状后,到宣武镇后第一件事就是组建专业马队军队。
朱温又一次烦躁地畴火线返回,谢瞳、朱珍、胡真等亲信将领立即赶了过来。
陈诚走后,邵立德立即去见李孝昌,道:“李都统,朱温已降,巢贼江河日下。孟楷引两万军屯于泾阳、高陵,现在军心浮动,岂不是天予我等之功绩?都统部下既有万人,无妨攻其堡垒,不消太吃力量,只需缠住贼军,不令其渡河南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