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华贵锦服的太子渐渐地行君臣之礼,道:“儿臣拜见父王。”
“东淄一行,辛苦你了。甫琰也来看我了。”原景帝由內监搀扶坐了起来,神采蕉萃的他声音略显倦怠,暗淡不明的目光移到太子身后——龙威将军皇甫琰的身上。“数月不见,长大了很多。前几日,你父亲还跟我提起你,现在返来了,明日去看看他,免得他跟我抱怨,说本身儿子每次外出返来老是先来我这儿通报,倒是忽视了他这亲爹。”
温馨的殿内响起两道轻微的脚步声,卧在御榻上闭目养息的原景帝微微伸开眼,看了看来人。“原儿,你来了。”
原景帝虽已年老,却还是心机如云,叫人看不逼真。
病弱的原景帝侧卧榻上,內监端水过来,他啜饮一口润喉;而后寻个温馨的姿式,歇息养神。
原景帝闭上眼,挥了挥手,又低咳几声。皇原和皇甫琰心领神会地退出殿内,刚要出门时,身后传来衰老的声音:“离儿生性恶劣,做事胡涂,你们是他的长兄,多包涵一下。”
“他也老了,该是让步的时候,君白是太子,今后你称帝必会赶上一个敌手,君白便是你的最大的敌手,此次出使大胤,你代我好都雅看,君上流此番作为的深意。”
帝不言,子静候。
“对了。”他似想起甚么,挥手斥退欲上前服侍的內监,只看着皇原,盯着他的眼睛,道:“星海月楼一事查得如何,星月家的两位国师日前已传了禀报,胪陈了炸船后的丧失,他们倒也坦诚,出此忽略,主动请罪。”
这二人沉寂地走进乌黑的殿内,随后,朱门闭合,再也看不见内里的气象。
“君上流这般俄然地退位传召天下,不知是何意。”皇原眉端一蹙,垂眸沉思,一时堕入深思。
不分日夜轮班值守的内侍恭敬地候在德隆殿的朱门外。
这座皇宫城极尽浓艳婉约,黑夜下无数的宫院和甬道盘绕围拱着最中心的宫殿——隆德殿,这是南楚面积最大的修建,为历代南楚国君朝集会政的公用宫殿。
宏阔的殿内,垂地的纱帷轻飘,金漆的四脚熏炉冒着青烟,一室暗香。
南楚帝都,皇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