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顿了顿,缓缓说道:“恕道之冒昧,小徒弟可心有外物?”
张野见杨念好久未曾言语,只道是莽汉一名,却未曾想道一出言便是舌灿莲花。便接着杨念之言劝道:“小徒弟,杨念所言甚是,心在何方,道场便在何方!小徒弟须知破迷开悟,转凡成佛。不入尘凡,怎离尘凡!须得舍存亡,方才入涅磐。”
行苦想了想回道:“嗯,此次下山徒弟方奉告出身,故小僧虽须寻亲人,但心中有些冲突。山中光阴悠悠,寺中日子虽是贫寒了些,但内心清冥,心无旁骛。小僧此次下山,踏足尘凡,心中却早以出现波纹。”停了一会,似是思考着甚么,行苦接着说道:“阿弥佗佛,道之恕小僧妄言!”
说着,想了想便与行苦说道:“道之本与兵士同住,此次升迁,想必伶仃居住,小徒弟稍等一会,再与小徒弟入帐。”
张野瞧了瞧婉儿,对行苦说道:“诺,你看!”
行苦知是战乱,便回道:“小僧随道之一同去往长安,方归寺。”
婉儿正欲回嘴,只听她爹爹在唤她,只得向张野悻悻的吐了吐舌头,转头对行苦说了句:“你这和尚还挺好玩。”便归去了。
行苦一听张野问及军医处,在惊其心机细致之余,不由想起了军医之女,不由痴痴的念想着,却忘了回话,张野见行苦似入迷,便拍了拍行苦叫道小徒弟。行苦回过神,面露茫然,中间的杨念替行苦得救说道:“张队正,不知我与小徒弟所住那边?”
张野却不言语,引着行苦与杨念来到住处。
行苦点了点头,那女人见张野说话,不由说道:“要你说。”
张野见婉儿走了,便开口说道:“小徒弟何故惹这丫头?”
那女人娇嗔道:“要你管,野小子!”说着便做了一个鬼脸。
张野见杨念问他,瞧了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放心,既不杀你,也不会冻死你,你与我同住便可。”
张野点了点头,说道:“道之有一言,小徒弟勿怪。”
不知从那边取出几壶酒,看着杨念问道:“要么!”杨念伸手,张野便给了他。
行苦愣了愣看着张野,久久未曾言语,却见张野持续说道:“不瞒小徒弟,道之只觉小徒弟归往少林非明智之举,安禄山等叛众已攻入河南道,道之早想请随我插手宛秀,以小徒弟技艺建功立业想必不在话下,况佛门自古亦有僧兵匡扶社稷,保家卫国。还请小徒弟多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