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在此疆北十二载,已然一轮春秋,每日所思便是我当日那边之错,使得那般结局,厥后便渐渐晓得了,当日明知家中定会反对,却仍怀一丝但愿;明知复仇,但愿迷茫;全因幼年浮滑,觉得只要我肯做,便没有甚么做不到。谁知却负了她。故彻夜告之,便是但愿小徒弟勿要对明知成果之事抱有但愿,善恶全在本身一念之间。”
似从眼神当中有所感,念着这些日子产生之事,不由自顾自说的悠悠说道:“小僧虽自幼生善于寺中,听徒弟说倒是昔年被家中人送之寺中,此次下山徒弟命我了结尘凡事,方可回山,这一起走来,寻了这般好久,谁知天下将乱,百姓流浪失所,莫说寻人,归寺亦非易事。”
许是小胜,许是小别相逢,亦或战后余生的光荣,世人一起上舍却了阴霾,虽不是欢声笑语,却也怡情悦性,行苦却不在此列。不久世人便回到百姓之处,亦到傍晚,便呼喊众将士将百姓安设好,拾材生火。
张野见行苦如此,料放心中有事,便开口说道:“不知小徒弟但是为昼日之事,怪张某无信?”
行苦答道:“阿弥佗佛,小僧觉得道之为最首要之人报仇无可厚非,但逝者如此,当为生者虑。不太小僧有一惑,闻言小僧虽从未出寺,但也闻昔年李家李林甫任宰相十九年之久,不晓得之为何......”
行苦苦笑几声,嗯了一声,并没有过量的言语,明显在等张野的解释。张野忽的坐了起来,正襟端坐,面庞庄严。透着篝火,行苦见他常日虽有些嬉闹,现在细看来,面庞刚毅,些许胡渣,浓眉大眼,右眼之处一道纤细的刀痕自上而下,乌黑的双眸倒是通俗,想必也是身经百战,历尽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