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后知后觉,赶紧上前帮着屏娘,架着庄婉仪到了屋外。
屋外脚步声响起,是下人赶来查探环境。
老夫人严肃的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世人纷繁停下了行动,垂首在一旁侍立。
凤兰亭本来已经动了气,被庄婉仪这一激,更是肝火攻心。
庄婉仪不怒反笑,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
既为了走水的事,也为了给她一个上马威,让她认清本身的身份。
“儿媳庄氏婉仪,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她这一礼万分得体,涓滴没有方才抹泪的小家子气,倒叫老夫人有些惊奇。
她目光炯炯,一下子看到了庄婉仪,正坐在院中石椅上抹着眼泪。
不过烧着了一间洞房,也值恰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哭起来。
“我甚么我?”
“没想到四弟妹越骂越努力,说儿媳不配做三郎的夫人,她才应当是三郎的夫人。说着就把烛火举起点了屋子,说要儿媳去死。儿媳苦苦要求,四弟妹非要儿媳的命!”
她正要解释,凤兰亭却不给她开口的机遇,抢话持续说了下去。
庄婉仪伸脱手来,十指纤纤,如同葱管似的白嫩光鲜。
庄婉仪掩面的帕子以后,暴露一丝淡淡的笑意。
庄婉仪说到动情之处,取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蘅芷院乱糟糟的一团,下人们救火的动静,将老夫人都轰动了起来。
她一面喊着,趁着凤兰亭还未反应过来,咬了咬牙倒在了地毯上。
也不知怎的,大红的丝绒地毯一下子着了火,蹿起了半人高的火苗。
凤兰亭不由惊奇。
她一气急,做事便不经大脑了。
老夫人一下愣在了那边。
除了凤兰君以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凤兰亭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正要上前说话,斜刺里俄然跑上来一小我。
“走水啦,走水啦!”
哗啦一声,桌上覆盖的大红喜布被她一揭,龙凤双烛并桌上的茶壶茶盏,全都甩到了地上。
她说到三郎二字,成心偶然地瞥了凤兰亭一眼。
庄婉仪拈起桌上的茶盏,对着屋里敞亮的烛火,照了照澄黄的茶汤。
“不是庄氏用火不慎,把屋子点着了么?”
她自小在太师府长大,嫡女的身份让她享尽风景。
“这个农户的丫头,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货品,用烛火都不会谨慎点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