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听了这话反惭愧起来,朝着庄婉仪行了一个深深的福礼。
不然溢开的浮毛就会带起墨汁,将纸面变得囫囵脏乱。
“叨扰你半日读书的时候了,天气已晚,夜里别点灯读书,对眼睛不好。”
那是长安城中最驰名的笔铺,名字虽叫墨砚,实在文房四宝都有。
庄婉仪心中悄悄考虑着,对此事要略加体味。
婆子端上了茶水来,茶的味道只算平常,在府里并不常见。
他拱手揖了一礼,送别庄婉仪。
“臣光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 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
庄婉仪不由为廷哥儿的话动容。
庄婉仪接过那支羊毫,在笔杆上看到了墨砚阁的字样。
这个故事她模糊听过,一下子莫名熟谙了起来。
古有凿壁偷光,囊萤映雪,说的都是读书人好书成痴的故事。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也是,这书连扉页都没有了,廷哥儿哪能晓得是甚么书呢?
那烛台明显是用得狠了,上头的蜡泪都糊住了台面,蜡烛也只剩短短的一截。
廷哥儿在纸上写道:“有些读得懂,有些读不懂。魏先生五天来一次岛上,我有不懂的就记下来问他。”
仿佛方才的稚嫩、羞怯,都是一种假象……
那是甚么书,莫非看都不能让人看吗?
是而庄婉仪本性当中,对爱读书的人就有一种爱好。
那是一本前朝的旧书,磨得连书名是甚么都看不出来。
“我们这处院子是没有月例银子的,厨房的菜食,乃至是廷哥儿读书的物品,全都要朝上头叨教。原是要给廷哥儿购置些衣裳的,他却说归正也不出去见人,不如把衣裳换了书给他。”
想来他觉得是甚么犯讳讳的书,见庄婉仪留意,以是有些惊骇罢了。
廷哥儿听了她这话,清秀的小脸上又现出了笑意。
“奴婢代廷哥儿感谢三奶奶!”
他又执起笔,在纸上写道:“外头书房采买出去的,起先我也不晓得是甚么书,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庄婉仪凑畴昔一看,“不叨扰,能见到母亲,我很欢畅。”
庄婉仪身为女子,天然是不读这类书的,只是偶有听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