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绣鞋的脚步声,几不成闻地渐渐踏来。
凤贵妃眼波一闪,尚未被人发觉到,已经敛下了心境。
圣上闻声动静,懒洋洋地从榻上抬起家子。
除了圣心以外,别人他都不看重。
把庄亦谐送出去以后,商不换转头返来,才看到方才的管事一脸焦心肠等着他。
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高傲,主动与他扳话了起来。
凤太师面色难堪地一顿。
商不换面不改色。
只听商不换又淡淡开口,弥补了一句。
“追封忠臣,抚恤遗孀。”
他是替商相爷来的,却和商相爷应有的态度,完整分歧。
是了是了,必然是因为岳连铮战死,商不换为表怜悯才亲身送他出府。
“凭他们如何说去,朕只守着爱妃便是!”
“去甚么去?岳连铮战死了,这帮老东西另有脸来找朕!当初说岳连铮不会败的,是谁?”
他这话的意义,是说他当年对凤兰君的倾慕,也是蠢事?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那双手上涂着鲜红的丹蔻,指甲精美而美艳。
“夫人晓得了,尚不知拿的甚么主张。恕老奴不恭,夫人毕竟是妇道人家,至公子在朝中任职,此事天然还要至公子拿主张。”
商不换笑了笑,退开了一步远的间隔。
如何会半点动静也没有呢?
以商相爷的本性,他如果晓得岳连铮战死,必然拼了命拖着老骨头来见圣上。
世人都在群情岳连铮败北之事,唯有凤太师杜口不言,商不换含笑静听。
御书房外头,以凤太师为首,一众老臣正在门外等候。
端的是个华贵美艳的女子。
凤太师反倒更赏识他如许的态度,又想到他为凤仪君而上山隐居三年的痴情。
商不换朝他拱手一揖。
两人在榻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凤贵妃谈笑着逗圣上欢心。
“至公子,您快拿个主张啊!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不要奉告老爷呢?”
“父亲尚未传闻此事,恐他病情减轻,故而只得坦白。”
本来他还被瞒在鼓里。
圣上已经明白地表示了,不但愿商相爷插手将军府的事。
就算奉告商相爷,又能起到甚么感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