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想这是岳连铮的私生子,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庄夫人见他模样清秀,又礼数全面,内心已经喜好了起来。
她除了这个孀妇的名头以外,并没有甚么比别人差的。
顾妈妈拿上纸笔来,廷哥儿很快便在纸上写下十岁两个字。
想来想去,她不由悔怨了起来,当初就不该该让庄婉仪嫁进将军府。
这么好读书的一个孩子,如果因为先生的程度不敷而迟误了,那就太可惜了。
一行人便朝屋里走去,庄夫人细看这天井中的安排,不觉微微点头。
“婉仪,昨儿亦谐回家来,说了一堆不清不楚的话,听得为娘悬心得很。因想着,还是亲身来问问你才气放心。”
“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廷哥儿岂能说魏先生的不是?何况先生学问极好,是我方才讲错了。”
见着庄夫人,他忙上前了一步,端端方正地躬身施礼。
又何必恋慕起庄亦谐来。
庄夫人不由打量廷哥儿,又问庄婉仪,“我若同他说话,他能听得懂吗?”
见庄夫人满面悔怨之色,庄婉仪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甚么。
庄婉仪一面笑着,一面亲身给她斟茶。
短短的两个字,已见笔下工夫。
她很聪明,不管是穿戴打扮,还是屋子的陈列,都能既不特别也不冷僻。
他看得出庄夫人的面色,她本日前来将军府,想必是有端庄事同庄婉仪说的。
反倒还比别人多经历了局势炎凉,心中多了一分丘壑。
庄婉仪亲身上前把廷哥儿扶了起来,母子两个天然地牵动手说话,倒像是姐弟两个一样密切。
她见着廷哥儿的模样,内心已经软了三分,那里还会想其他的呢?
固然廷哥儿描补了很多,庄婉仪却把这话放在了心上。
“母亲说的是甚么事,可否详细地说一说?”
而庄夫人身为女子便分歧了。
女子和男人就是分歧,上回庄景行见着廷哥儿,那里还顾得上他都雅欠都雅?
“母亲,出来说吧。”
即便她对廷哥儿的态度已经有所好转,可在她心中,他是将军府丑闻的究竟永久不会窜改。
“夫人谬赞了。听闻娘舅在相府读书,必然学问一日千里地促进,廷哥儿好生恋慕。”
这些日子,将军府人来人往,都是同宗本家之人。
廷哥儿有几日没见着庄婉仪了。
“那如何能一样呢,他是未成过婚的人,而你……”
现在廷哥儿年纪越来越大,要学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倘若他的身份能够公开,身为将军府独一的嫡孙,他想要甚么得不到呢?
她心中悄悄想着,是该找个时候,给廷哥儿另觅个高超的先生了。
这两日风头安静了些,廷哥儿才听顾妈妈说,本日庄夫人要来府上。
是她对不起这个女儿。
“能的,廷哥儿会看口型。”
庄夫人稍显对劲,庄婉仪却看着他写的恋慕二字,心中不是滋味。
做了一日的新娘,却要做一辈子的孀妇。
庄夫人听她大风雅方地承认了,便细问此中的详情。
廷哥儿赶紧点头,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甚么?你还是女儿身?”
廷哥儿甜甜一笑,庄夫人摸索道:“你几岁了?”
及至看了屋中的各种陈列布局,庄夫人道:“为娘还担忧,你守寡的妇人,糊口不知多么贫寒。现在看到你这里到处精美,为娘就放心了。”
这回的句子比较长,他的速率也加快了很多,写出来的字还是都雅得不像话。
庄婉仪微微惊奇,见她面有不豫之色,便正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