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流光仰着头,定定地望着她,缓缓道:“那就这么恨着本君,一辈子都别忘。”
就这么一会工夫,他脑筋里都乱七八糟的转了好几个循环,眼瞅着顿时就要被人丢下去,千钧一发间,忽有一道女声自不远处响起,虽刺耳却听着分外舒畅。
“尊上法力浑厚,是部属多虑了。”他赶快躬身昂首,掩去面上一派惶恐且惊骇的神采。
几名魔军敏捷上前将其架起朝崖边走,阎流光只觉浑身筋骨钝痛,故意想再说几句,可一张嘴便觉心肺都疼得将近炸开,虽有遗憾却也只能无法作罢。被强行拖着带至崖边,低头就能瞥见浓雾环绕的崖底,内心有些瘆的慌。这可不比丢性命。死了尚且另有机遇转世,这掉下去也不知是个甚么风景,说不定死不死活不活地待在崖底,再也见不着那傻女人了。
故而一时候山颠处寂寂无声,好久火线有一个声音弱弱响起——
黑心晓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事理,也不看白羲,直接对着苍珏道:“你想如何样?”
“快抓住!”剧力的拉扯使得她不得不再腾出一只手伸畴昔,而这么做的成果是让本能够支撑住的身材又不由自主向外滑出很多。
“不松!”
他急道:“放手!”
阎流光闻言一惊,就算再疼也不由挣扎着出声骂道:“你蠢吗?这老东西的大话你也信赖?!他底子就没有.......啊!”
白羲又是一掌拍下去,只是此次念及此乃筹马,故而没下狠手,只是让他临时疼得顾不上说话。
苍珏向来赏识黑心的直接,因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要你的血。”
黑心有些想骂人,心想你都消弭封印称霸魔界了,还要我的血干甚么?但一瞅中间跟片将掉未掉的落叶般吊挂在崖边的阎流光又生生忍住了,好声好气道:“要不一碗行不可?”
苍珏道:“给了血天然会放人。”
苍珏冷冷地看向亦抬开端,勾着嘴角暴露一抹意味不明笑意的阎流光,迟缓地挤出了几个字:“扔下去!”
黑心急得直跳脚,“你们先放人!”
回想至此,他不由觑了觑苍珏的神采,指着地上的人谨慎翼翼问道:“敢问尊上,不知此人该如何措置。”
说罢,他一个眼神扫畴昔,表示人将阎流光的身材又往外推了几分。
黑心深吸一口气,掌间一翻,顺手化出一柄匕首,朝着本身的腕间比划,“如何给?就这么齐截刀行不可?”
阎流光倒挂在崖顶,脑血上涌,听了这话竟还忍不住笑出了声。黑心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看不见,兀自笑得高兴。
“拜见尊上!”
阎流光一抬眼便能够瞥见她本乌黑纤细的臂弯因砾石的摩擦已变得血肉恍惚,手腕处用过于用力一片通红、青筋毕现,他晓得如许下去不可,想甩开手,可又怕力道太大反把她拉下来,情急之下抬起右手敏捷掐了个诀朝她的左肩甲处打出一记不轻不重的掌风,想逼得她放手。可哪知这丫头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坑都不吭一声接了下来,还是死死拽着不放手。
别的几界谈起苍珏诛杀前任魔尊千刹时皆知之甚少,不过几言以蔽之,一定晓得其间内幕。而他们几个护法和众魔族首级倒是亲眼看着苍珏提着千刹的人头从魔尊王殿中走出来的那派肃杀之景。
黑心所熟谙的阎流光向来高傲自我,那里听过他如许自暴自弃缓着声音求人,她不由鼻头一酸,眼泪也糊了眼,哽着声说:“你别求我,甚么事都好说,就这事我不能承诺。你不能死,也不准死。我欠了你这么多,你如果不让我还洁净,我恨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