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青娥笑得柔婉欣然,“我哪能同你比,你等下去也许还能等来一个成果,而我,终归是等不来我的夫君了。”
闻言,阎流光不免一怔,细心一揣摩,深觉此言再有事理不过。
阎流光收回目光,在世人的目光中于大殿之上站定,又朝席上一拜。
经此大战后,仙、魔、冥、妖四界皆受重创,不得不疗摄生息养精蓄锐,四海八荒内终究复归安静。这此中魔界天然不消说,损兵折将,持续两任魔尊都接踵为石心镜所杀,一时候再无作怪的能够。而仙界天然也好不到哪去,随之所至,满目疮痍,要想将花草树木日月银河全数补葺结束,怕是起码还得再费个一百年的时候。故而这段时候各大仙君仙娥也实在得空游山玩水,帮衬着搬砖头去了。
“是。”
“不然如何?”他笑得无法,“这颗心摆布是被她拿走了,倘若不等,这六合间也再找不到第二个足以让我至心以待的人,我总不好再去祸害旁人。”
此时的他没有瞥见,黑心的眉眼微微动了动,刚好抖落了发间的桃花,落在相互相依的肩头之上。
这是阎君头一次如此慎重地同他说那么多话,阎流光不免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阎君轻拍了下他的肩头,沉声道:“走吧,莫让仙界的人说我冥界之辈不懂礼数。”
自服下浑沌丹和散尘丹后,她本有太长久的复苏,但是不太短短一刻后,便又复归甜睡,且这一睡,便是五十年。
阎君转头瞪他,“不早就同你说过了本日要去仙界赴宴吗!你这脑筋锈了五十年了,是不是该动动了?!”
两人又扳谈好久,甚是畅快。正欲告别时,那高元星君的袖口中突地钻出一只玄色的小猫,张牙舞爪的,瞧那模样另有些眼熟。
正飞奔着,劈面忽的飘来一朵祥云,而云上之人身姿超脱,竟非常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多年的旧友,那曾被关押在西天之境锁仙塔的高原星君!
两人谈起旧事,兴之所起,御风游走,不由畅快淋漓。高元因刚从西天之境解禁放出,对此前的仙魔之战知之甚少,忽的就提起了那曾在锁仙塔外有过半面之缘的黑心。这时,阎流光方知黑心还曾有如许的奇遇。
这是仙界的外务,我神界恕不插手。
二人又聊上好久,眼瞅着天涯已现一抹白,阎流光算着时候差未几了,话别后便踩着点踏进了鬼门关。一起紧赶慢赶地又回到了之前分开的那所小院前。
她见他望过来,亦回之一笑。
阎君直瞪瞪瞅了他半晌,但随即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父君亦知你现在不爱上天庭,但此次是天帝点名让你去的,你好歹陪为父去一趟,也算全了我的面子。”
因阎君另有公事上面的事同天帝相商,阎流光便筹算单独拜别。沿着台阶一起向下,正要分开透明大殿的地界时,身后忽有人唤道:“流光,等等。”
这二人说完,本热烈的来宾席上皆不由一滞,呈现了长久的温馨。
他的指尖绕着她的青丝打转,叹道:“本君晓得你不醒总有你不醒的来由,不管你做甚么样的挑选,我也自会等着你,可私内心却又但愿你还是是阿谁活蹦乱跳的黑心,同我顶撞也好,呛声也罢,哪怕醒来后早已忘尽前尘旧事不把我放在心上,本君都不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