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国又称就国,王朝会给有爵禄的臣子一块封地,封臣前去封地便是之国。
子昭说的是心底实言,在子画耳中却勾起悲伤事,与子昭提及昨夜京新的事。
在侯虎的右边本来应当是子画,子画的职位不高,但和侯虎同为侯爵,品阶不低。但子画并未随大王一同来,站在侯虎右边的是王都西序教习,吕会大人。
“尔等勿为新婚念,勿为妻儿念,勿为稼穑念,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以雷霆之势,搴旗取将,一军功成!待尔等得胜,余将在此迎候雄师返来,罚罪赏功!”
明天一早,妇息说的云泥之判,子昭说的强弱分野,才晓得,如果去了封地当一个偏僻之地的国君,要在王都博得别人的尊敬,却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子画心中更是愁闷,只好等。
大王的声音苍茫,一字一吐,自肺腑而出!
子画却不是想打不打得赢京新,叹一声:“将出王都,才知情面冷暖。”
大王谛视着台下的大将侯虎,侯虎居中立于战车之上,身子矗立,在他的摆布是满身甲胄、持戈肃立的子画和卫启。他们的身后,是手持旗杆的卫兵,更远处,是来自各部落的三千健儿。
子画等得烦躁,也不好闲坐,便问子昭:“季父说你去了东甸,甚么时候回的王都?”
因为明天要誓师王庭,卫启奉告部下亲卫,今晚就住在虎帐,不能解甲。
向来王子出征必是主将,除非这个王子极不得宠,将被边沿化。
子画说完,才当真看子昭,好久不见,竟又长高很多。
昨日夕食过后,一身戎装的卫启,以及此次随他一起出征的七名亲卫,便到营地报到。
“有辨别吗?”
子昭摇点头道:“不然。人的强大,应源自内心,如果人们敬的只是你的权位和权威,而不是你,那不是真正的强大。”
“京氏平素与王宫走得近,与右相那边一向不冷不热的,你册封那日,他领着宗子、长孙三代前来,再次示好,得知你要出征便当即欢乐一副面孔,连他的孙儿也敢骄易于你。”妇息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天上的白云倒映在污泥潭之上,还看得出云的形状,但不成制止的,白云已经不再洁白。昨日,在京新的眼中,你不再是天上白云,而是地上的泥潭,以是他也想踩一脚。”
“擂响大鼓!”浑厚降落的鼓声隆隆。
待振聋发聩的山呼过后,大王对着高台下整齐的步队高喊:
大王庙祭过后,便是誓师,由大王给出征主将亲授斧钺,领兵主将手持节钺,号令军士,声明军令,专执杀伐。
高台上,大旗招展,阿谁非常崇高、有着高辛氏标记的“商”字,在风中时而歙合,时而伸展。
子昭见过子画册封典上与杀奴角斗,呵呵笑道:“京新那日也去看了哥哥的册封,如何也敢与哥哥争斗?”
只是苦了索让,直挺挺的站在索益的前面,手不能动,脚不能移,眼睛看着王子,想偷懒稍息,又看看在王子身后目不斜视的雀兴,强自奋发,又是直挺挺站着。好不轻易捱到小食时分,议事才散,索让一屁股坐在草席上,大喊“好累”,割一天麦子也没这么累。
子画不晓得的是,多少年后,他在朝歌握有权益,子昭在王都徒有浮名,恰是这个辨别导致了二人运气的分歧。
大王子颂迈着妥当的法度登上高台,看着台下即将浴血奋战的将士,胸中荡漾。
大王仰首望天,一阵风过,回应着王的诘责,各色旗号在风中猎猎作响。绣着“商”字的白底黑字云罕旗,在行列正中,刺眼夺目。主将侯虎的绿底虎形旗,猛虎图腾人立而起,张牙舞爪,煞是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