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已经数百年不见天日，一经发明，寒燎不是报与大王与右相得知，各种情由，看得出寒燎是要暗里里据为己有。面具崇高，只要王室才气具有，寒燎动了这份心机，不过是因为寒浞的旧事罢了。”
“后羿代夏，寒浞夺位，都是得位不当。”甘盘接着说，“寒燎欲谋夺面具，恰是因为存着篡立的心机，计五杀他，不但无罪，且有大功于商。”
计五不接，推了归去：“这东西在我这，不过只是一件朽坏的铜器，甘盘大哥就留着吧。”
“计五之位保命，却未曾想过建功。”面对右相略有调侃的语气，计五有些宽裕，回道。
“计五杀寒燎，乃是大功。”甘盘第一句便为以后的话定了基调。
计五有点蒙，不晓得何故甘盘几句话，他杀死一名大商册封的子爵，不但不是罪，反而是立了大功。眼睛偷偷看了几眼甘盘，恭敬之余，心底不免又多了几分佩服。
“你杀了寒燎，大王岂能等闲放过你？”
四百军士奔袭薄姑，博姑虽弱，亦有军士过千，这一战会打得艰巨。右相叹一声：“加上诸任之力，或许能有一战吧。”
面具是后权的代表，唯王者才气具有，甘盘偷天换日，改说是“王室”，已有私心，至于甚么“寒浞旧事”，甘盘手中毫无证据，不过是诛心之语，暗射的乃是寒浞杀身后羿，侵犯羿以后宫那一段篡夺旧事。
“如何说？”右相的手指在面具上一个掉了绿松石的小坑上画着圈，纤细如沙粒的毛刺感受，右相感觉很舒畅。
右相与甘盘说着计五不太听得懂的话，门外通传，说弼人府郑达前来。
甘盘当年曾与寒燎争莱方相位，被寒燎使了些手腕，将他逼走，知寒燎热中权势，见到面具，看到面具中“覆后土”、“滋万物”六个字，一转念，明白寒燎的心机，晓得寒燎所图甚大。
计五将前事又一一说了，因是第二遍说，比先前说的流利很多。
“先前听到寒燎父子前后身故，大王已经派人前去查勘，不成想竟是死在你的手里。”甘盘走了几个来回，停下来讲。
右相听了，沉吟不语，眼睛还是盯着面具，拇指顺着面具上镶嵌的金丝纹上来回摩挲。
“大王是甚么意义？”甘查问。
“大王虽是犹疑，我觉得大王还要拖一阵子，谁知大王果断，昨日已经拨出江黄之师二百，加上亚进前次登来伐犬的残兵二百，出王都了。”
计五听了，心中格登一下。
甘盘盯着案几上的面具，缓缓道：“他也不是死在面具手里，而是死在欲望之下。只是……”
“你杀死了寒燎？”甘盘眼睛瞪圆，随之紧蹙，吃惊地看着计五。
“寒燎乃是大王封的子爵，寒燎之女嫁给大王的儿子子画，比来大王下诏，许寒地立国，寒燎便是一国之主了。”甘盘抚着面具上镶嵌的一颗颗的绿松石，对计五说：
“哦？”右相大人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
“部属的人访得，韦力藏身奴市。部属已确认，只是还未脱手，或许过得一日两日，说不定有人按捺不住要脱手。”
郑达再次点头称“是”。
计五拿过承担，从中取出面具递给甘盘。
计五看了一眼甘盘身后的府卫：“甘盘大哥，有些话说要和你说。”
计五没想到前一刻还笑眯眯的郑达俄然来这么一手，看着郑达，一时惊诧。
“又是那边来报？”尺牍乃是一尺长、一寸厚的木片，可供誊写或是刻写。甘盘和计五对右相见过礼，甘查问道。
甘盘点头，府卫不待叮咛，对甘盘道：“小的就在门外。”说完带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