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裴启绍指尖轻触腰间佩刀。眼看着裴启旬一步一步走近，天子心底再次出现几丝但愿。他不能坐以待毙，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庄严。这不但是为他本身，也是为了大齐的庄严，列祖列宗的庄严。
几个回合以后，裴启旬用心暴露个马脚。利刃随即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丝血迹。裴启旬当即承力而击之，但听得匕首落地，天子跌坐在地。两名侍卫随即架刀而上，在荣王的表示之下，将裴启绍回在龙椅之上。
“不必多言，你想要甚么，且直说吧。”
第七十七章成王
“你忘了一点，先皇是天子，可他也是个父亲。你为国尽忠不假，但你毕竟没有尽孝。而朕做到了你没有做到的事情。”
他屏息凝神，裴启旬也悄悄聆听。孝吗，他仿佛真的没有，如果有阿谁时候的话，恐怕他也就不必像现在这般，哑忍这么久了。
这个时候，裴启绍老是会佯装读书，口中另有残食，便囫囵咽下。其中喜乐，无以言表。
现在，旧事重提，使裴启旬回想起千百个日夜之前的场景。那仿佛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先皇在他脑海中的身影，竟然已经恍惚。
他没有答复裴启旬好还是不好，而是淡淡地问了一段话，用以粉饰心中的无穷焦炙：“你晓得，父皇当初为何不传位于你吗？论治国之道，朕不如你，论用兵之道，朕也不如你。先皇却传朕而不传你，你是痛恨在心的吧。”
他抬起眸子，但觉凌冽逼近。而持匕首者，恰是当明天子。
天子仍旧不肯伏输：“朕只要为君，你就是弑君反叛，毕竟是个逆臣！”
裴启旬从悠远的回想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不知三弟还记得么？幼时为兄百次为阶，现在以你为阶，登阶一次，何如？”
裴启旬徐行走上丹陛，三丈，二丈，一丈，三尺……倏忽之间，寒光闪动，利刃出鞘之声随之落入耳中。
有这么一刹时，他但愿本身没有做过天子。这个皇位如许血腥，如答应骇，他累了。他也不晓得，本身现在还在强撑着甚么！
裴启旬只瞥见，那指导江山的人变成了他的好三弟。他带着残留的血气跪伏在大行天子灵前，也跪伏在新帝之前。
比武至此，胜负已定了。裴启绍有力地坐在那边，只感觉荣王的眼神与数月前的城澄有些近似。都是满面笑意，都是谈笑风生，而后逼得他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