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澜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跃上纸,微愕,竟然是她着女装的画像。
淳于燕沉沉凝睇了她一会儿,手中之笔才又落在纸上,半晌后,终究才将双眉伸展开来,笑道:“好了。”
淳于燕一顿,欣喜地扶住她双肩,对上她的眼睛道:“你刚才说甚么?”
夜沉沉凉,花惊澜坐在湖边的大石上,将手中的石子一颗一颗丢进湖里,看着微光中反射着淡弱光芒的波纹,轻微走了神。
这一起走来,关于他的传闻越来越多,有人说他担当其父,凶性难改,也有人说这个少年面冷心热,一起过来帮忙了很多人。不过有个传闻倒是稳定,他已经连挑江湖十大门派,脱手便是重伤一片,江湖各大门派已经大家自危。
听着这似真非真的传闻,花惊澜不觉想笑,如果比武如何能够没有伤损,而桑不归至今未杀一人,足见他并非为寻仇而来。
淳于燕放下画轴,道:“澜儿为我穿上女儿装的模样,我在梦里已经梦了数十回,暂不能亲眼瞥见,就只能画画聊以安慰了。”
花惊澜一顿,保持着姿式问道:“你做甚么?”
花惊澜看他眼中的笑意,心中的踌躇也消逝殆尽,反复道:“我想住进清闲王府。”
花惊澜抿唇一笑,顿了顿又昂首看他,“薇言所说,你不担忧吗?”
“我仿佛从没着过如许的装束。”她看着画卷上的女子,粉腮嫣红,双目含情,盈盈立于梅树之下,流仙长袖扶住半支梅花,淡笑浅浅。
“无命无相之人……”她玩味地嚼着这个几个字,抬头看着天空中微小的星光,笑了笑,无命无相,当然无命无相,好久之前她就死了,只不过是阴差阳错来了这里。
她话还未说完便面前一花,整小我被按倒在软被之上,双目上抬便对上了淳于燕虎魄色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