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寺人也看出他面色不对，估摸着这位爷约莫是已探听到了点甚么，不敢强拦，只难堪地看向了池嬷嬷。
“嬷嬷。”身后跟着的宫女上前瞅了瞅，不解地悄声道，“您晓得咱娘娘传逸郡王妃早出去是为甚么，何必还让王妃现在呈礼？迟些给娘娘看一眼也就是了。”
玉引身上莫名瘆的慌，又应了一声：“是……”
“我就是为这个在这儿等六哥！”十二皇子扭头瞅了瞅身后的永宁宫，“祝氏私底下问了，说六嫂在里头。母妃就说让我从速过来等六哥，让六哥就算被宫人借辞反对也务必出来瞧瞧，别是闹出了甚么不快的事。”
池嬷嬷噙笑点点头没再说甚么，到了殿门口，却就此让随她出去的人都止了步，又亲手从珊瑚琉璃手里将贺礼接了下来，向玉引道：“娘娘是想跟王妃说些梯己话，旁人就在外候着吧。这礼，王妃您也亲手呈给娘娘便是，娘娘会明白您的情意。”
三两步外，定妃对着镜子没转头，语中带笑隧道了句：“你来了。”
“唉。”池嬷嬷又是一喟，摆了摆手，“你若今后嫁出去，就会晓得主母不好当、后妻更不好当。我瞧这新王妃不像恶人，纵使一时真做了甚么胡涂事也该宽大些。就让她讨一讨娘娘的欢心，免得一会儿在里头太难过了。”
定妃又持续说了下去：“两个多月前，你们府里的侧妃尤氏有了身孕，你还进宫从本宫这儿替她讨了个寺人去，说是帮她打理院子里的事。”
“这如何回事？”孟君淮一时没懂，旋即蹙眉，“我家王妃呢？”
这便很好，母妃这一宫主位的生辰过得不丢人。
谢玉引蓦地语塞。
“母妃？！”玉引愕住，抬眸就见定妃满目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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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妃沉了口气：“本宫还觉得你修了十年的佛，总该是个驯良的性子。倒忘了你也是个世家令媛，整治妾室的手腕你天然是有的。”
实在原不消这么早，孟君淮上中午进宫去处天子问安了，本是能够等他返来，二人再一道进宫。可定妃起初叫人带了话来，说让玉引早些出来陪她说说话，还特地叮嘱不必叫侧妃一起。
“母妃？！”孟君淮顿显愕色，看看玉引又看向定妃，“这话从何提及？”
侧殿的门在几步外阖上，仍站在外殿的池嬷嬷凝神想了会儿，点头叹了口气。
她话音一落，身后帮手托着贺礼的宫女便机警地将托盘送到了她手里，玉引端稳托盘后又续道：“妾身备了些薄礼，略尽孝心，为母妃贺寿。”
殿门再度关上后，一方寝殿里就只剩了定妃和玉引二人。
玉引便不得不先单独一人去永宁宫。过了广生左门，就又见到了永宁宫中出来相迎的宫人。
“嬷嬷。”玉引还了个浅礼，池嬷嬷便引着她出来了，见她身后的珊瑚琉璃捧着用锦缎包裹的盒子，笑盈盈地问她：“这是给娘娘备的？”
孟君淮从乾清宫退出来后，长松了口气。父皇到底是说了两句给母妃庆生的话让他传达，另还下旨叮咛御膳房备几道母妃爱吃的菜，开宴后着人送畴昔。
定妃的声音骤显厉意：“你是真想让她费心安胎，还是想借着本宫这儿出去的人把她压下去！”
“多谢嬷嬷。”孟君淮点了头，池嬷嬷就退开了，两个寺人则退得更远。
印象里，自她入府以来，北边仿佛只要顾氏和逸郡王下过一盘棋，其他的，非论是和她一起入府的新人还是起初赐进府的那几个，都没如何见过逸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