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没重视到婆娘的变态,裹着袄子在屋前和挑担路过的乡亲磕牙,吹他半子好本领。
村里很多人感觉,姜蜜应当悔恨她后娘,抱怨她爹。
隔壁大郎媳妇打的也是一样的主张,她想着得把那天取出去的酒钱吃返来,这么想凌晨压根没做饭,往前翻一天,昨晚也就给卫大郎和毛蛋煮了碗稀粥,稀得不能更稀,碗底没几粒米那种。
做后娘的嫌弃继女不是奇怪事,至于说爹忽视她,也普通。她娘没了,后娘进门还生了弟弟,她又一每天长大,女儿大了跟爹不免隔上一层……这些各种加在一起,变成了她那些年的不幸。
“如何说?”
吴氏喝着粥,俄然隔壁就哭闹起来,她竖着耳朵细心一听:“这声音是不是毛蛋?大朝晨的他们又在闹啥?”
钱桂花才骂了一句,她男人从外头返来,问:“你在说甚么不吉利的?咋的了?”
钱桂花和她老子娘都感觉姜蜜会记仇,她发财了铁定抨击后娘。
头年乡试县里就中了一个,堪堪取上排名非常靠后,那又如何?从衙门放榜,他家门槛都快被来往送礼的给磨平了,那家人本来固然不穷,也没太多余钱,自从家里出了举人老爷,他家就从本来的小破院搬出去,搬进高门大宅,成了面子人家。
家里摆席的大日子他又哭又闹像甚么话?
听声音是老娘过来,卫大郎去开门,大郎媳妇使眼色让毛蛋别哭了,谁晓得门一翻开毛蛋就迈开腿往他奶跟前冲,他嚎得比刚才还要惨:“奶啊!后娘要饿死我!她不给饭吃!”
风寒咳嗽看着严峻,几碗药汤下去也就好了,看儿子已经没大碍,姜父放下心的同时又道可惜,本来还想带狗子去卫家吃席,他如许最好别去,去了也是触人霉头,亲家要不欢畅的。
大夏季里风寒咳嗽挺常见的,按说她心疼儿子就该赶着去抓药,趁早熬出药汤来给狗子喂下去。钱桂花第一反应不是检验自个儿,也没去抓药,她立即就想到姜蜜,咬牙切齿的以为狗子会抱病就是因为姜蜜那头传了丧事。她当上秀才娘子,她好了,狗子就病了。
“他病了你不去请大夫?”
钱桂花这才回过神来,对哦,该先去请大夫,“我太担忧,给忘了,这就去!”
半年前任谁提及他都要点头,不肯意将女人嫁到他家,姜蜜结婚那会儿,哪个不是人前夸人后嫌?
钱桂花脸一黑,端着木盆就要走,又被她娘拽住。
“为了外孙你也该忍下来,当娘的不为儿子考虑?”
钱桂花信铁了算命先生说的,筹办找个时候再去寻他,看看有甚么破解之法,最好能把姜蜜的好运转给狗子。没等她抽出空,家里又出了事。
吴氏把碗筷一放:“我去,你们接着吃。”
“饿了你就喝点水,忍忍,等中午吃肉。”
“真是个祸害!丧门星!”
“她昨晚就给我喝水,明天又给我喝水,我不喝水,我饿!我要用饭!!”
“……”
大郎媳妇回身进灶屋烧了锅水,给他爷俩一人分了一大碗,让别客气,端着喝!
“今儿个吃席你忘了?饿一顿中午多吃点,这回娘下了血本,硬菜很多。”
想想大媳妇的做派,吴氏立即就明白她在搞啥,当下脸更黑。想臭骂她,偏明天是开席宴客的日子,朝晨就吵嘴实在倒霉。
中了秀才只能让人高看一眼,在村里头说话多点分量,举人不一样,举人能当官!
姜父摆手,“算了,我脚程快,我去,你守着狗子。”
卫家摆席的当天,姜蜜很早就起来忙活,她出西屋之前,卫成也起来了,姜蜜还在说昨个儿天气有些不对,觉得有雨,幸亏没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