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说卫三郎中秀才了？是不是真的？”
“真是个祸害！丧门星！”
卫成在穿衣裳，听到这话应了一声：“都安排好了，你别担忧。”
前山村这边，三姑六婆凑一块儿嘀咕，难不成姜父后娶这个真是个面慈心也善的？她当真是为继女着想，笃定卫成能翻身？
“今儿个你娘家人也要过来，我非得问问亲家母是如何教的。”
任凭她娘如何问，钱桂花都没再开口，她端着木盆绕开两步走了。
姜蜜点点头，跟着就要出屋，想起来问：“相公你想吃点甚么？我给你做去，今儿个灶屋东西多，想吃啥都弄得出来。”
“我说你、你挑来拣去给她寻了如许一门好亲，图甚么？你畴前如何使唤她？给她翻了身你能有好日子过？她不得撺掇半子清算你个傻婆娘！”
“她昨晚就给我喝水，明天又给我喝水，我不喝水，我饿！我要用饭！！”
这话不管听多少次，钱桂花都还是心塞，当娘的问话又不能不该，她就点了点头。
隔壁大郎媳妇打的也是一样的主张，她想着得把那天取出去的酒钱吃返来，这么想凌晨压根没做饭，往前翻一天，昨晚也就给卫大郎和毛蛋煮了碗稀粥，稀得不能更稀，碗底没几粒米那种。
“我太过么？谁家吃席之前不空着肚子？吃饱了再去你傻啊？”
吴氏是板着脸畴昔的，畴昔就在关着的门上捶了两下：“大朝晨的你们闹啥？”
姜蜜听着也像毛蛋在哭，这哭声她可熟谙了，上回毛蛋在西屋吵着要吃桂花糕也是这么嚎的。她游移了下，说：“……去看看吗？”
头年乡试县里就中了一个，堪堪取上排名非常靠后，那又如何？从衙门放榜，他家门槛都快被来往送礼的给磨平了，那家人本来固然不穷，也没太多余钱，自从家里出了举人老爷，他家就从本来的小破院搬出去，搬进高门大宅，成了面子人家。
吴氏喝着粥，俄然隔壁就哭闹起来，她竖着耳朵细心一听：“这声音是不是毛蛋？大朝晨的他们又在闹啥？”
“你才咋的？”
实在也没那么严峻，她起初感觉日子难过，内心是有不平，嫁来卫家以后渐渐就想通了。
“如何说？”
想想大媳妇的做派，吴氏立即就明白她在搞啥，当下脸更黑。想臭骂她，偏明天是开席宴客的日子，朝晨就吵嘴实在倒霉。
姜父摆手，“算了，我脚程快，我去，你守着狗子。”
听声音是老娘过来，卫大郎去开门，大郎媳妇使眼色让毛蛋别哭了，谁晓得门一翻开毛蛋就迈开腿往他奶跟前冲，他嚎得比刚才还要惨：“奶啊！后娘要饿死我！她不给饭吃！”
卫大郎不敢信赖看着面前这碗水。昨晚阿谁勉强还称得上是粥，这个碗底连米都没。
“……都如许了，你数落我再多有效吗？就不能帮着想想辙儿？”
她们说的钱桂花就是姜蜜那后娘，后娘也是前山村人，这会儿她没精力去听外头那些闲话，出来洗盆衣裳的空档，就让老子娘叫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