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奇了：“听你这话，竟然不太恨她？”
姜父差点没跟上婆娘的思路：“他做酒，我吃酒，他能拦着不让我喝？人家三兄弟把我送返来，送到家才走，说甚么之前你过过脑筋！”
屠户一口应下，让提早一天再来打声号召，年前忙，他怕忙昏头给忘了。
说到这个姜蜜又想起方才……
刚摔下去的时候姜父还懵了会儿，认识回笼想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感受好几处生疼，特别脚上，提起裤腿一看，那一片都摔青了。
“用不着，洗这几个碗还费甚么热水？……你那盆水是给三郎送的？还不去？”
“阿弥陀佛，幸亏三郎中了，不然咱家还真杀不起猪。杀了年猪就要请人吃刨猪汤，再分出去一些肉，剩下的只够自家吃口。”吴氏年年喂猪，普通都能喂到二百来斤，她平常向来没敢请人杀过，都是直接让屠户收走，就是怕杀了吃的吃送的送，剩下的不敷换钱。
李氏没去刨根究底，转而提及姜蜜好命：“早几年后山村这边想嫁给三郎的很多，因为前头院考不别扭，渐渐这些人就改了设法，也是她们没福分，哪像弟妹，嫁过来就当了秀才娘子，现在她们悔怨了，晓得恋慕了，晚了啊。”
她含混应了一声。
大郎媳妇：……
姜父酒意退了一些，伸手让婆娘来拉一把，说他憋尿想下床放水，没踩稳。
男人闻声问她鬼念甚么？
姜父心有不满，这两个月已经说了几次，钱桂花先前过了好些年的舒坦日子，现在遭罪了。她熬粥的时候一向在想这些，然后俄然闻声一声响，仿佛甚么摔在地上了。她顾不得灶上的粥，冲进里屋一看，狗子没事，男人摔了。
卫大郎再也忍不住，一把拽住他婆娘就往外拖。陈氏一个没防备，差点把端在手里的肉打翻，她险险将两碗肉护住，边走边骂：“你发甚么疯？行动再大点两碗肉全糟蹋了！”
卫父高欢畅兴归去，他归去吴氏还在打算杀了猪如何分，像卫成他大叔公家、他丈人家都不能忘了，多少要送点肉去。镇上学塾也得跑一趟，中了秀才该去谢个师。
陈氏李氏满脸忧色分菜去了，卫家兄弟两个你看我我看你，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提及来就忘了，我这就去，待会儿返来同嫂子聊。”
这些闲话临时还没传到钱桂花耳中，她刚才扶着喝醉酒的男人上床去躺了，跟着打了米进灶屋筹办熬粥，狗子病着，不能挨饿。
“咋办？我找点酒来给你揉揉？”
钱桂花废了大力量把人扶起来，本来想扶在床边坐下，姜父说要憋不住了想尿，让她拿夜壶接着。等放了水，钱桂花问他摔到哪儿了？有没有事？姜父抬起左腿给她看，说脚疼，不敢使力。
这时候李氏已经把那一摞碗洗洁净了，听到动静回身一看是她，问：“弟妹去这么久，三郎酒劲儿上来了？”
她稍稍带入一下，感觉本身如果钱桂花，保准能病一场，铁定想不开。
“哪有甚么神采不神采？还不是各过各的日子。”
吴氏懒得听他们推来推去，她坐下来，捶了捶有些犯酸的膀子，道：“我说了就作数，让你们兄弟把肉分了端归去好生吃两顿补补，我养的肥猪跟着就要出圈，本来筹算整猪卖给屠户，现在三郎考上一等秀才，今后去官学读书不费多少钱，朝廷月月还给发米，今后日子就余裕了，杀个年猪热烈一下。等杀了猪，我和你爹能缺肉吃？”
钱桂花拉着个脸坐中间，没接话。
卫父今儿个兴趣也高，陪他大伯和亲家公多喝了两碗，刚才进屋睡了。卫大郎兄弟没见着人，问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