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喷完拿着银子回了她那屋，又把积储盘点一遍，包好，藏起来。
既然不能抢，就只能偷。
绝望的是卫父也返来了。
姜蜜清清楚楚记得婆婆说的是腊月十四，他们十三才卖的猪，十四就是明天……哦不，该说是明天了。
王屠户问哪天杀猪？还是腊月二十前后？
姜蜜点头说不是。
她的声音听不清楚，婆婆的声音还挺清脆。
这动机一晃而过……等等。
家里养着两端肥猪, 筹办卖一头杀一头，本年刨猪汤还是吃，要吃个痛快！
“那他如果不承认是来做贼，说是来找人的……”
前几次做梦姜蜜都很严峻，这回却跟看闹剧一样，她看着这个干瘪的矮个子男人找了个公公不在的时候，恰好她和婆婆都在灶屋里，一个在做饭，一个坐里头烤火。他就谨慎溜进屋去，不放过任何角落把东屋搜了一遍，钱到手以后又费尽千辛万苦才逃脱出去，就如许家里失窃了。
又要说到处所上有个传统，每到年关欠租和负债的都得把账结清，债务不翻年。以是说一到腊月，那些负债的，特别是借了倍债的，谁不急上火？卖田卖地想体例也得还，还不上索债的上门你能躲出去，还能带着家里人一起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说完就挨了吴氏一眼瞪：“我受那么多年气，还不能欢畅欢畅？老头子你闭嘴，这都腊月间了也不重视点，啥不吉利的你都说！”
卫用心跳加快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归家的雀跃边看村里的风景边往回走，他小跑起来，跑到院坝下就闻声亲娘扯着嗓子在骂天骂地，顺着人逢挤出来一看，哎哟喂！
“没错！他们都感觉我是傻子，说我把辛苦钱全搭在老三身上，现在你看我傻不？三郎年初上衙门领了四两银子，那就即是一头猪，跟着还得了那么多嘉奖，他一年挣返来的比我们辛苦五年都多，咱凭啥把日子过这么红火？凭啥让人恋慕？不就凭他？”
后山村这边女人家她认得很多，男的一半只混了个眼熟，另有一半眼都不熟。姜蜜想了想，说：“这个来做贼的干干瘪瘦，看着尖嘴猴腮就不像好人。”
王屠户来收猪已经是半下午，做完买卖就该生火做晚餐，腊月间入夜得早农家宵夜也早。根基上天全黑那会儿，姜蜜已经上床筹办睡觉了，她怀着孩子不太能受累，每天用来睡觉的时候比之前要多。平时吧，姜蜜也就是刚躺上床的时候会想想卫成，想着想着困意就来了，她睡着是很少做梦的，也不能说不做梦，归正梦见啥醒来也记不住。
说者偶然，听者起了歹意。
像这类负债还不起的那里都有，品性好一点的老诚恳实想体例，操行不可的就不免会动歪心机。
“你说啥？你又做那种梦了？咱家日子过得好好的能出啥事？是三郎回家路上咋的了？”
就说王屠户那边，普通来讲一斤猪肉卖给熟人他收十八文，生人收二十文。逼近年关肉价飞涨，眼下已经卖到二十五文一斤。算下来一两银子能买四五十斤猪肉，收生猪便宜些，吴氏一头猪养到二百多斤，也就能挣四两。乡间地头就如许，有田有地要糊口不难，要存钱真不轻易。
过年前后这些屠户都忙，哪怕跟吴氏说好了，等他抽出空上卫家来收猪已经是几天以后。
“吃吃吃！你就晓得吃！知不晓得媳妇儿昨晚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