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掌事嬷嬷,墨香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圈椅上的徐嘉,“蜜斯,夫人之前对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何俄然就让您掌家了?”
徐嘉淡淡收回视野,没再逗留,挑帘走了出去。
江氏让唐家颜面尽失,唐氏的子孙,如何能交到她手里?
乔氏轻叹一声,“交给徐氏吧,管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趁着身子骨还能活动,捡几年安逸日子。”
唐远被盯得不安闲,借着喝茶抬起宽袖挡住面庞。
乔氏固然不如何待见徐嘉,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究竟。
为防露馅,掌事嬷嬷没敢多留,把账簿拿上,很快去正院回话。
唐家高低谁不晓得当年她是要过来给老二冲喜的,却在出嫁途中和大伯子有了染,乔氏毫不信赖本身那端方知礼的大儿子会做出这类事来,准是江氏贱妇怕老二俄然死了守寡,想提早给本身找后路。
重活一世,好似甚么都不一样了。
乔氏重重冷哼一声。
墨香听罢,喜道:“夫人这就算是完整接管蜜斯了吧?”
唐远一愣,“甚么?”
唐远抿着唇,他当然没忘,新娘子成了长房嫡妻,内里的人都笑话他被本身亲哥哥绿成了活王八,可他不怪清雨,清雨是无辜的,要怪,就怪兄长见色起意。
一想到这事儿,乔氏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懒得藏着掖着,直接让掌事嬷嬷奉告徐嘉,先前账簿上的错处都是她用心的,目标就是为了磨练儿媳会不会看账簿能不能接这个掌家之权。
乔氏想到江清雨,再想到徐嘉,两厢一对比,对徐嘉的积怨莫名消逝几分,揉揉额角,“咏儿养在你膝下,你就得尽好任务,你大嫂在外庄寡居数年,想来早就不识得唐家端方了,娘晓得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不忍心看他们母子分离,可你也该为家属想想,为你大哥想想,咏儿是他独一的子嗣,万一被教坏了,你如何向你早亡的大哥交代?”
徐嘉闻言,喝茶的行动顿了顿,双目一瞬不瞬看着他。
想着,乔氏蹙了眉头望向儿子,“老二,你说实话,是不是让咏儿去外庄上见江氏了?”
徐嘉:“各府送礼都是有定额的,我手上又没有掌家权,你说让我定就让我定?我连你们家库房里有甚么都不晓得,拿甚么定?”
见掌事嬷嬷要走,徐嘉把人留下来,让墨香奉茶。
“恰是这个理儿。”掌事嬷嬷拥戴道:“二奶奶的生父正在边关兵戈,一旦得胜封侯,届时二爷的宦途少不得要仰仗他帮扶,我们早早让二奶奶掌家,也算是为两家干系打好根本。”
唐咏大抵没想到二叔会诘责本身,揉着眼睛呜呜哭出声来,“是她不要脸,整天缠着二叔,不让二叔来陪我,呜呜呜,她是好人,二叔你替我赶走她,呜呜呜……”
也不晓得他跟乔氏说了甚么,傍晚时分,乔氏身边的掌事嬷嬷就亲身送来了对牌、库房钥匙和账簿。
“老奴亲眼看着她圈出来的。”掌事嬷嬷将账簿奉上,照实道。
他如坐针毡,沉默半晌以后起家逃也似的分开芝兰院。
乔氏翻看完,撑着脑袋,“这个徐氏,我真是小瞧她了。”
乔氏一听江氏,脸就沉了下来,当即呸一声,“那贱妇,除了顶着一张狐媚子脸勾・引男人,她还能有甚么真本领?”
唐远看着被徐嘉搁在桌上的大红请柬,沉默了会儿,说去。
“甚么?我做的窜改都被她给找出来了?”乔氏听完后的确难以置信。
唐远想到唐咏张口就骂“贱人”,当下被徐嘉数落得满心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