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话说得标致,薛寅懒懒点头,一副大爷做派,“我刚好来尝尝这里的酒菜,传闻这楼里女人个个多才多艺,有唱曲的么?”
也恰是以,房内除了乐声外,倒一向温馨,等天气暗了,外间俄然变得喧闹,看上去已经醉得一塌胡涂的薛寅仿佛不满被打搅,略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带着酒气,迷含混糊问:“如何了?”
从宣都城破到柳从之即位,薛寅在皇宫别院里足不出户无所事事窝了一个月。
“那薛大爷您吃好喝好,您要听曲,我去给您挑几个乖顺的女人来。”老鸨刹时差未几明白了面前是甚么人,再一瞅他身边的侍卫,只觉实在费事,忙不迭退走了。
薛寅“哦”了一声,如有所思,海日海日,沧海明日……宣京第一美人……倒像是听过,谁给他说过这事儿来着?是天狼。那家伙对这等事向来清楚得很,现在不知在哪儿清闲欢愉,啧啧……
“北人。”
黄莺倒是惊奇了,“客长您不晓得她?”
黄莺又奏完一曲,见薛寅一向不说话,只埋头吃喝,实在弹得乏了,谨慎翼翼地问:“爷是来做甚么的?”
老鸨笑道:“当然,我这儿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包君对劲。”她瞅着薛寅的做派,感觉他固然古怪,但不像贫民,一起将他引上二楼,叮咛下去备酒菜,又问道:“不知客长如何称呼?”
这年初另有上了青楼,却只顾吃吃喝喝,不碰女人一个手指头的人?
这是薛寅得准出宫的第一天,薛小王爷由着性子逛了个完整,动手的玩意包含各色小食甜品,小发卖的精美新奇的小物件,乃至还买了一串糖葫芦啃,二十多岁的人了,乍一眼看上去通身繁华,却啃着串糖葫芦,实在让两个跟人的侍卫都觉哭笑不得。
这实在不是个常见的姓氏,薛但是前朝国号!满天下上高低下能够姓薛的,也就……
“但是那是海日姐姐啊……”黄莺游移道,“海日姐姐是多人追捧的宣平第一美人……而那位高朋,是位大人啊,袁大人也是这儿的常客了,那但是跟着新天子打天下的人物,此次被封了好大的官儿呢……”
“海日?”薛寅挑眉。
黄莺只得十五岁,看着非常生涩,也不会热场面,其他人退去,只留她一人撑场子,她看上去慌得很,几近有些不知所措。孰料薛寅底子不如何理睬她,懒洋洋地号召了一声:“你唱点你特长的曲子。”就没了下文。
黄莺说着说着,实在是惊奇得不知所谓,薛寅打个呵欠,“赎身……不好么?”
所谓楚楚阁,青楼是也。
黄莺答:“是,我家在安宁江,几年前跟着别人逃荒来的北边。”
“袁大人?”薛寅晕乎乎地反复了一遍,“袁大人?!”
她也实在是南女的长相,皮肤微黑,模样还算斑斓,官话说得不太标准,带一点口音。薛寅如有所思,几年前……那场江南大旱?也是柳从之崛起的底子之一。他也就这么顿了一顿,接动部下不断持续吃,黄莺抱着琵琶坐在一边,听室内一片沉寂,稍觉难堪,低声问:“不知爷是那里人?”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还在背面,薛寅逛够了,懒洋洋慢悠悠,啃着一串糖葫芦,登了楚楚阁。
“我该晓得她?”薛寅眨眼。
薛寅道:“你的故乡在南边?”
黄莺答:“这是我故乡的小调,叫做琵琶吟。”
此非靡靡之音,曲调轻巧婉转,让人听来只觉心胸一畅,薛寅听完一首曲子,饮尽一杯酒,神采有些发红,懒懒问:“这首曲子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