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冷静咀嚼着这句话,贰表情沉重,这时却俄然笑了一笑,不过笑容转眼即逝,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思及此番变故,面上闪过一丝厉色。
柳从之附和地点头,“月国人当中恐怕有善于用毒之辈。”只是投毒者虽十有*是月国人,但其企图却让人捉摸不透,宁安究竟有甚么,能让月国人使这么大手笔?
薛寅皱了皱眉,他突然想起了一事,沉声道:“宣京瘟疫……”
这是北边诸城里非常不起眼的一座小城,恐怕比平城还不起眼,不过它的位置非常奇妙——与辽城相邻,刚好是平城前去辽城的必经之路。
白夜低头,老诚恳实地认错:“部属知错。”
作者有话要说:柳神医笑眯眯地表示自家喵受伤了当然要给药!固然喵不肯让他涂……
男人看他一眼,按了按额角,一时也觉倦怠。这小家伙年纪悄悄,脾气却硬得像是茅坑里的石头,浑身的戾气与凶性的确如同与生俱来,底子磨不掉,他那师父究竟是如何把好好的小孩教成这模样的?
“放心,该你的少不了。”黑袍男人眯着眼,冷声道:“你此次莽撞行事,坏我功德,可知错?”
白夜跪在地上,他唇边溢血,左颊上有一个较着的巴掌印,但他一声不吭,跪得笔挺,眼睛循分地低垂,面上毫无神采。
这么个下落不明,仿佛消逝在了茫茫北地里的人物,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送来一封信。
留下柳神医笑看薛智囊如何看如何仓促的背影,微微点头,叹了一声:“路还长着啊。”
也就是说,如果雄师昨夜出征,不管如何走,都避不过宁安,以宁安的位置和月国人放肆的脾气,如果柳从之打辽城,恐怕真正的疆场不会在辽城,而会是在宁安。
“说得好。”柳从之微微一笑,有些怠倦地闭目,很久,安静道:“浩然,命令雄师往平城核心撤,出征令打消。我们再等两日,一观情势。”
“是。”
柳从之也低头看函件,道:“这是陆归亲笔,做不得假。”
看得出此信寄得仓促,详细起因只简短写了两句,语焉不详,似是因为辽城四周会有大变故,以是毫不能进。可此信来得蹊跷,陆归又久无消息,这么一封信有几分可托,倒未可知。
声音暖和,态度温和,笑容光辉,眸光极亮,如何看,都有一股引诱之意。
这位三王子之母乃是月国天子的一名宠妃,这不希奇,希奇的是这名宠妃出身寒微,来源古怪,从宫中女仆一起走到宠妃,再走到皇后,经历可谓传奇,其兄巴力厥后成为了月国申明大噪的常胜将军,其子月国三王子身份职位也水涨船高,若不是二公主半途杀出,三王子应是板上钉钉的月国国君无疑。
薛寅问:“陛下筹算如何应对?”
崔浩然对柳从之的决定明显不太佩服,却也埋头去做了,薛寅倒是毫不含混,肃容应了一声是,自去管他部下那帮子才将他揍得脸上着花的兵。
这一夜起了大雾。
月国三王子的母、舅都和毒物连累不清,至于他本身,知月海内幕的人都了然,三王子养了一条忠狗。
柳从之信陆归,哪怕是这么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崔浩然却心存疑虑,柳从之微微一叹:“你不是与他交好么?”
薛寅脚步顿了一顿,柳从之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抬手扔给他,笑道:“这药能够涂在脸上。”
率兵攻辽城,却被月国人反将一军,下落不明的陆归。
柳从之扬眉,淡淡道:“他们是朕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