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亡国之君 > 第8章 前狼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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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沉吟半晌,手中黑子再出,落在棋盘一角,向溃不成军,一样退无可退的白子靠近。

“别叫我陛下,夭寿。”薛寅打个呵欠。

“顾均只得一万人。”薛寅扔动手里棋子,趴在桌上,眼神昏黄而倦怠,显是酒劲上来了,声音也降落恍惚,“他没上过阵,就算天赋再高,也毫不是柳从之敌手。何况,京中守军,差柳军太多了。”

“并且兵力完整不敷。”天狼又看了一眼棋盘,摇了点头。

几曾传闻做天子是要夭寿的?天狼斜瞥他一眼,懒懒对付道:“好好……只要您别治我个大不敬之罪就成。”

天狼瞥他一眼,“让红月去,我不去。”

他一穷二白,没享过一分当天子的福,却要当个随时有能够被颠覆背上千古骂名的不利天子,这还不算,他倒也故意当个昏君,但一来宣京乱成一团,他想纳福都没地享,二来,他也想悲观怠工,但情势比人强,底下人一见他这个天子仿佛还能办点事,因而就本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态度,复琐事件像雪片一样飞过来,几乎把刚即位的薛寅埋了。

薛寅横他一眼,“都说别叫我陛下,夭寿啊。”

“边关有变动?”天狼没看信,却似晓得信中在讲甚么,感慨似地点头,“前狼后虎啊……”

薛寅惊奇看他一眼,“随你,不过可别悔怨。记得去叮咛就成。”

“水路么?打宣平,走水路确切是好体例,出其不料攻其无备。”天狼干脆也执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不过事前做好防备却也不难,这只能是奇兵。”他补上了一枚白子,薛寅之前放下的黑子立即被白子包抄,吞吃。

“哟,陛下返来了。”天狼转过甚,也不见礼,意态落拓地给他打个号召,只见这厮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却拿着一枚棋子,倒是在桌子右边布了一张小案,摆了一张棋盘,下棋喝酒两不误。

“你这是享用得很啊。”薛寅气极,倒是乐了,也走畴昔,在天狼劈面坐下,拿起桌上放的酒壶,凑在鼻尖闻了闻,赞道:“好酒。”而后也不客气,一把抓着酒壶就往嘴里倒酒。天狼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眼看他,凉凉道:“你能喝?”

“那就要看王爷你了。”天狼耸肩,没再说甚么,从怀中抽出一封信,交给薛寅,“郡主来的信。”

说罢,谛视面前棋盘,施施然又布下一子。天狼一人执吵嘴两色,相互博弈,倒是玩得不亦乐乎。薛寅打了个酒嗝,顺手抓了几颗花生扔嘴里,也凑畴昔看天狼身侧的棋盘,只见黑子势如破竹,守势锋利兼且稳扎稳打,已成合围之势,白子被逼入犄角,权势极弱,已入绝境。

那些贤明无匹初创乱世的天子,常常是繁忙命,忙了内政忙军务,忙了军务忙民生,一刻不得闲。而昏君嘛,不务正业耽于吃苦,除了能够被文官唠叨尸谏以外,实在是过得清闲。像汗青上的那谁、那谁谁,都是此类典范。

由此可见,当天子团体来讲,实在是份大大的美差――当然,有个前提是,这个天子还是名副实在的天下之主。如果不幸亡了国,那就得一并算总账了,之前享过的尊荣都得连本加利了偿。薛寅晓得本身十有*会变成如许的悲剧角色,他感觉本身非常不幸。

天狼兀自淡定地夹菜吃,问道:“情势如此,陛下有何筹算?”

这墨客面上无半点愁色,神采泰然自如,轻笑了笑,一撩袖袍,萧洒去了。

薛寅打个呵欠,最后昂首看了一眼棋盘,下告终语:“一盘死棋。”而后伸手一把将棋盘给抹了,趴在桌上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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