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指顾清的软肋。
凤妗宫,一片灼目标红。
“做错了甚么?”宋凌俢嘲笑,上前就用脚狠狠踩住她的肚子。
另有阿谁诚恳浑厚的小寺人,为了护她,被人直接用大刀拦腰砍断,内脏猩红的流了一地,连挣扎都来不及。
不等她开口,宋凌俢便将匕首丢到了她脚前:“既然你说谁敢动你腹中的孩子,你就要谁堕入天国,那朕就让你本身脱手,孩子和顾家,孰轻孰重你本身选。”
“宋凌俢,你要杀我,又何必找那么多借口,从小到大,我一贯最听你的,你要我死,我自裁便是,不过统统要等我生下孩子今后,本日谁敢动我腹中的孩子,我便要谁堕入天国。”顾清踉跄的站了起来。
“顾清,你这是再逼朕?”宋凌俢咬着牙道。
而她十三岁就跟着宋凌俢上疆场,为他出世入死,殛毙累累。
她的身子很小,腰板却挺得很直。
顾清松开早已咬出血的下唇,猛地扯开衣物,一刀下去。
“好好好。”宋凌俢连说了三个好,脸上俄然暴露了一抹阴冷的笑容:“以你的武功要闯皇宫可谓是轻而易举,只可惜顾家满门忠烈,竟然出了个不守妇道的皇后,你说此后天下人当如何对待你顾家?怕是满门抄斩也不值得不幸吧?”
没想到却被宋凌俢一手抓住,残暴的拉出了凤妗宫:“想死?没那么轻易,你觉得如许朕就能满足吗?看那边是甚么?”
孩子,她十月怀胎即将出世的孩子。
她顾家满门忠烈,代代都是将军,没有她顾家的搀扶,哪来宋凌俢明天的皇位?
顾家,上高低下几百条性命。
顾清瘫坐在地上,双手却仍然紧紧护着高隆的肚子。
可她还是紧紧抓着宋凌俢的衣角,用尽满身力量才终究挤出几个字:“孩......孩子,不要伤害他......”
香儿挣扎哭喊,最后翻着白眼抱恨而终的模样就像一场恶梦,深深切在了她的脑中。
“宋凌俢,就算顾家灭了,你也别想坐稳皇位,别忘了,另有一个比顾家更甚的东厂九千岁,没了顾家,我看你拿甚么和他斗。”
“他底子就不配当朕的孩子,你顾家功高盖主,朕当年羽翼未丰,只得任由他们搀扶你当皇后,而现在你们竟然还想用这个孩子绑住朕,诓朕的江山,你们觉得朕是傻子吗?”宋凌俢冷冷的说道。
可她不能哭,不能逞强,该落空的不该落空的,她都已经落空了。
风凌冽的从她耳边划过,她睁着眼,好似瞥见当年。
满手老茧,浑身伤痕,换来的倒是如此了局。
那是刺入灵魂的痛,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那些服侍过她的,没服侍过她的,乃至是一个外殿卖力打扫浇花的都未曾幸免。
“死光临头了嘴还那么短长。”宋凌俢脚下的力道又多了几分,疼得顾清死去活来,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