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阿朱惊呼:“你真见过官家?他长甚么样,是不是满目严肃,寡言少语的老头子?”
“话说这羊长肥了,天然有饿狼眼红,人也一样。总有些赃官恶绅,世家贵族之类想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我天然也不能束手就擒,任人鱼肉,几次三番以后,我终是下定决计,悄悄入京打通干系,拜见了官家……”
“咔嚓”一声,萧峰已是捏碎了手中酒杯。
王鹤笑道:“那倒是戏台上演的,当不得真。官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罢了,见了我大感风趣,我与他讲了些官方俗事,他也如同凡人普通喜怒哀乐。”此时应是宋哲宗元祐五年,赵煦九岁继位,应是十四五岁。
萧峰却有些担忧说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二弟还需谨慎才是。”
萧峰却替王鹤答道:“想是官家身边有太皇太后安插的眼线罢。”
王鹤倒是不知本身莫名其妙被喂了一份狗粮,持续说道:“官家不满高氏在朝,成心亲政,只可惜人单势孤,没法成事。适值我这商贾奉上门去,恰是打盹赶上了枕头,一拍即合。他给我金牌,倒不是要我真的去杀恶官,只是给个身份的意味,申明我是皇权一派。我就是悦来,以是世人也都觉得悦来是在官家授意之下开设,便不会也不敢再难堪于我,反而大开便利之门。于外,我可为官家拉拢官员,于内,我亦可出帮助官家拉拢民气,至于那金牌,不过是此买卖的凭据罢了,真想拿它去治那些赃官贪吏,倒是有望。”
“那高氏就不晓得吗?她莫非不会禁止?”
王鹤又自斟一杯,饮完才接着说道:“实在从官家将金牌递于我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天下皆知了。哦,我是说,皇宫里统统就全都晓得了。”
阿朱又问:“这是何意,我却不大明白。”
王鹤人精,发觉到阿朱神采企图,当即顺势停动手来,将象牙筷子放于一旁,再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世人都当我富可敌国,却不知我又支出了多少艰苦。真说来,一开端我也只是想做些小本买卖,图个安身落命的本钱,没成想买卖越做越大,部下人也是越来越多。就算我想洗手不干,也要为他们考虑,总不能让他们辛苦一辈子,却还是个跑堂打杂吧。因而等我攒了些银钱,便让最早随我打拼的七八人去开了第一家分店,算是让他们后半生有了下落。没成想,这却好似立了不成文的端方,以后每过得几年,便有表示杰出,资质出众的伴计被安排去开了分店,如此来去,就连我也没想到竟能做下如此家业,想干休,却更是身不由己了。”
王鹤在悦来堆栈养伤,倒也不是全躺在床上,还是每日繁忙不竭,常常就连用饭之时也是常有各处动静来报,要他做出指令判定,让萧峰与阿朱骇怪不已。
王鹤点头道:“确切如此。高氏垂帘听政,启用司马光等,规复古法,让官家非常不满,只是因高氏专断跋扈,才无可何如。我既是得知了此动静,才想到直接入京面圣的体例。果不其然,官家听了我说处所官员贪污败北,大为大怒,赐我金牌一面,再遇恶官,可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