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睁看眼,倒是发觉本身躺在床上,盖着丝绸缎面制成的被子,薛慕华正坐在一旁打打盹,模糊可闻声外头鼓噪,不知在做些甚么。
王鹤点头道:“如此,多谢伯父了!”
黑衣人又是笑道:“堆栈老板,本来是个贩子!士农工商,倒是南朝最末等之人,果然是大隐于市,戋戋一介贩子,却比那些所谓豪杰强过百倍。”听他夸奖王鹤,群雄皆有些赫颜。
王鹤喝完了水,感觉嗓子舒畅了很多,才开口问道:“我大哥在哪,那黑衣人呢,内里何事如此鼓噪?”
薛慕华点头,答道:“恰是您的结义大哥。本来那日的黑衣人乃是萧峰之父,姓萧名远山。他摘下头套,表面却跟乔峰八九分相像,一看便知是父子俩。以是这乔大侠也变成了萧大侠。听那萧远山说道,当年他跳崖幸运未死,便生了报仇的心机,这些年来一向潜伏少林寺中,那谭公谭婆等人也是遭他所杀,却不关萧峰甚么事情。到此,倒是本相明白。群雄欲找他报仇,听了您的教诲,只是一对一上去打斗,没成想竟无一人是敌手,幸亏那萧远山也部下包涵,没害性命,诸位豪杰虽大多只负伤,但也无性命之忧。以后那萧远山放话,如有人要寻仇,自管去少室山下寻他,这才拜别。世人虽气,但也无可何如。只是玄难玄寂两位大师,因萧远山偷学少林工夫,仓猝告别回寺禀报去了。以后,群雄倒也没过分迁怒萧大侠,只是不肯与他言语。萧大侠体贴掌门您的伤势,不肯拜别,群雄也说要目睹您无事再走,因而两边都在聚贤庄住下,只是人太多,只得在院中搭了些许临时棚子留宿,故此您才感觉内里鼓噪。”
“是!”薛慕华应了一声,略一沉吟,说道:“当日您受了第三掌,虽是功力深厚,却也被击飞老远,待得萧大侠抱您出去寻我,已是面如金纸,存亡悬于一线。也亏是您神功护体,再加上我妙手回春,才得保了您的性命!”
群雄听得王鹤一番话,倒是一时没了言语。却听那黑衣人大笑三声,问道:“那小子,你姓谁名谁,又何门何派?”
王鹤屏气凝神,北冥神功运转到极致,加护胸口。只见黑衣人一只铁掌按了上来,他就觉本身如同八岁那年随父母去做过山车,上去又下来,左摇再右晃,一阵眩晕袭来,便甚么也不晓得了。
黑衣人恶狠狠说道:“好小子,给你留些情面,你却不领,当真可爱!你虽内力深厚,但我亦不弱,我再出掌之时,便是你毙命之刻!你当真不怕?”
王鹤答道:“世人皆知我善币殖之事,却不知我能做到现在,倒是一个信字。在商不信,必不能悠长。现在我与大哥结拜,亦要对得起一个义字,虽存亡当头,却毫不容畏缩!”
王鹤道:“那便从我受第三掌后讲来。”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只是身材却如爆豆般噼啪作响,显是已凝集满身功力。王鹤也不敢粗心,用北冥神功护住心脉,暗恨本身为何把圣灵药都给了老苏,没留一瓶防身。
王鹤道:“不敢解痛恨。只是代其报歉,伯父如果持续寻仇,我亦不禁止。何况做错了事,本当报歉,有何奇特?”
黑衣人也不辩驳,只是说道:“那这剩下的最后一掌,你是接还不接?若你服软,我可看在峰儿面上,放你一马!”这一句峰儿,更是落实了他的身份。
薛慕华拿过枕垫,支在王鹤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