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写一篇小说。不过，非论是先有故事，还是先有人物，人与事老是分不开的。国际上约莫很少没有人的事，和没有事的人。我们一想到故事，恐怕也就想到了人，一想到人，也就想到完事。我看，题目倒仿佛不在于人与事来到的前后，而在于如何以事配人，和以人配事。换句话说，人与事都不过是我们的参阅质料，须由我们集结应用以后才成为小说。比方说，我们本日听到了一个故事，其间的仆人翁是一个青年人。但是经我们思考今后，我们感觉设若仆人翁是个老年人，或许就能给这故事以更大的打动力；那么，我们就无妨替它窜改一番。以此类推，我们能够尽情窜改故事或人物的全数。这就仿佛是说，那足以惹起我们重视，乃至想去写小说的故事或人物，不过是我们首要的参阅质料。有了这点参阅以后，我们须把平生的经历都拿出来作为参阅，想方设法的来使那首要的参阅丰富起来，象拔擢一粒种子似的，我们要把水分、温度、阳光……都极细心的调剂得得当，使他抽芽，长叶着花。总而言之，我们须以艺术家自居，全数的质料是由我们分派的；我们要写的东西不是陈述，而是艺术品――艺术品是用我们全部的生命、生存写出来的，不是随便的给某事某物照了个四寸或八寸的像片。我们的职责是在发明：假借一件事或一小我所要传达的思惟，所要发作的感情与情调，都由我们本人决定，本人实施，本人作到。我们并不是任何事任何人的仆从，而是全数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