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桥有点心虚，从速走上来，甜甜地笑了笑说道，“人家忘了嘛。”
江琴的声音本来就粗糙，此时因为情感不稳定，听起来像是刀子磨在磨砂纸上，粗哑中带着锋利。
但她涓滴没有感遭到手腕上的疼痛，她统统的痛都在肚子上，被江琴踢的那一下。
连心跳声都清楚了几分。
江琴冷冷看了顾桥一眼，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中间一扯，“发甚么疯呢你！”
她说的是实话，她并不饿，早在晚自习的时候就被程舟的那些倾慕者们送来的小点心撑饱了。
但就算是如许，她也从没去过剃头店。
就是剃头技术，特别令人难以接管。
顾桥看了吴知己一眼，肥胖的身躯占有了半张沙发，一双鼠眼盯着顾桥，嘴角微微勾起，笑得不怀美意。
此为防盗章 “小美人, 往哪走。”身后的人俄然将筹办回家的顾桥拉住，“这花两百块钱呢, 就给你这么扔了, 陪你毛哥聊谈天，扯平。”
两人穿过校门口拥堵的街道，拐了个弯往家里走去。
“饿了？”程舟转头问道。
小舟哥哥手很巧，干甚么都很有一手，比如她那件二十九块九的衬衫补地就特别好，也不知是在哪找的布，软软的，垫在内里，一点都感到不到扎。
顾桥低头给他咬了一口, 毛哥一疼，气地甩手打了她一巴掌。
那种仿佛被全天下丢弃了的冰冷感像一个锋利的冰锥，一下一下在她心口捶着，刹时便千疮百孔，血流成河。
顾桥站在楼道门口, 拿脱手机给程舟发了条动静, 说她已经到家了。
江琴看了顾桥一眼说道，“桥桥，你们年级主任家访来了，过来坐。”
前面路口有家剃头店，店门口的条形灯柱一圈圈转着，玻璃门上贴了一张巨幅海报。
顾桥看不见那张是甚么票据，但江琴的反应她看得很清楚。
但江琴倒是她的亲妈妈，既然是亲妈妈为甚么还要打她呢，既然把她生下来了，又为甚么不心疼她呢。
她跑到小区里，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 疼吗, 当然疼，但她不在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