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先太子的嗣子,都不消皇上发话,自有长于揣摩圣心的聪明人主动为皇上分忧,才稍稍流暴露一点儿意义,宗室里便多的是人情愿将儿子过继给先太子为嗣子的。
幸亏赵琰是个会来事儿的,晓得岳父岳母舍不得女儿,女儿也舍不得爹娘,忙慎重包管:“小婿必然会善待彤彤,与她白头到老,恩爱不疑的,请二老尽管放心把她交给小婿,小婿必然不会让二老绝望的!”
加上季善与赵七夫人也在一旁笑着解劝了一回,总算赶在吉时之前,给彤彤盖好了大红盖头,再由孟家大少爷背起她,然后在两家鼓乐队《喜相逢》的吹打声和鞭炮声中,上了花轿,一起吹吹打打的去了诚亲王府……
皇上又为睿王择了名师大儒,皇后也经常召了睿王和太子、长乐公主到凤仪殿,尽能够让兄弟兄妹多相处多体味,将来嫡亲之间才气真正守望互助,血浓于水;睿王气度垂垂开阔起来,将来也不至钻牛角尖,走了傍门,让某些人即便已不在大家间了,仍然如了他们的意。
皇上既不与他们一条心,那他们也只好换一个与他们一条心的皇上,不叫他们多年的心血与支出毁于一旦了。
而轮到太后,到底是嫡母,皇上也欠仿佛定国公那般直接以毒酒赐死,定国公府其他成年男丁一概处斩、未成年男丁与女眷则全数放逐三千里。
定国公内心何尝不怒不急,皇上对太后看似孝敬至极,对定国公府也是优容有加,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他们自家人,才晓得皇上到底是如何防着他们,又是如何暗中在打压他们,减弱他们权势的。
“幸亏我们都是儿子,你不晓得花轿走了后,彦长兄哭成了啥样儿,弄得嫂夫人都不哭了,反倒劝起他来,以是我和大哥去王府时才迟了,才会被抓着喝了这么多酒……又敬了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一回,两位殿下瞧着还比之前又靠近了很多呢………”
不然各家属都有上千口儿人要用饭穿衣,别到头来他们的祖宗代代拼搏堆集,到头来子孙先人却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就真是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季善也笑起来,“她也就是嘴上这么说,之前还跟我说,真是悔怨办得这么热烈呢。你不晓得,今儿王府表里院合起来,起码都得席开三百桌,你大姑奶奶说了,等忙完了这几日,她定要先睡上个三天三夜。”
二更时分,季善总算回了自家,再卸下金饰妆容,换下沉重的大衣裳,好生梳洗了一番,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怠倦都散了几分。
季善一听他说话都大舌头了,便晓得他喝得很多,忙迎了出去,公然劈面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抱怨,“你这是喝了多少呢,当你还是二十几岁的年青人不成?杨柳,让人打热水来……哎哟……”
饶是如此,太后仍然在两年后病逝在了仁寿殿内,至此对睿王总算再造不成任何不良的影响。
皇上遂重新为先太子择了嗣子,还封了郡王,赐了郡王府,待已故长兄的嗣子非常优容。
可如此一来,必将便会侵害世家们的既得好处,乃至子孙后代们的好处。
果见一身大红嫁衣,头戴垂珠遮面凤冠,却仍能看出娇羞秀美的彤彤让季善和诚亲王府的全福夫人赵七夫人一道,扶着缓缓走了出去。
可见褚氏哭了,他也忍不住鼻酸起来,半晌才强笑着挤出了一句:“往之汝家,以顺为正。”
定国公遂一面带了世家们与皇长进言周旋,一面与太后暗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