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以后,洛川才重新开口道,“孟啸天这般仓促撤退十有八九还是怕寿同的赵叔叔堵截他的退路,不过如丧家之犬普通,就算让他带着那些铁疙瘩逃回益城也不过将死期延后个半年一载,但想要轻松南逃返回益城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总要缠上去让他好好体味一番离郡轻骑的滋味才是......!”
因而那一支离郡轻骑便亦满盈起一股无与伦比的肃杀之气,如同本色。
可亭关一役,倒是离郡与永昌郡全部战局当中最为关头的一环。
马队南下阔别亭关十数里以后,始终温馨骑马与洛川并行的银甲骑将才缓缓抬起面甲,暴露一张好久不见的面孔,竟是本该在甘原虎帐里与新上任的韩丰交代的老车夫罗江!!
影子微一点头,消逝不见。
洛川微一沉默,随即昂首看了看天,然后便有一道影子忽的呈现在他身后,就那么仿若无物般蹲在他的马屁股上,“传信赵叔叔,让他止步寿同不再南下,分兵北长进逼兴城以解郑仓城之围。”
洛川没有在亭关当中多做逗留,只为关内守军留下补给粮草以后便带领五千离郡轻骑奔袭而去。
数不清的永昌北军士卒丢弃兵器跪在地上祈求投降,残剩的则完整丧失斗志只知奔逃,又在离郡轻骑的追击之下伤亡惨痛,被踩踏而死的逃兵不知凡几。
“兵戈,就是要死人的,”罗江一边把握马匹一边看向身边一身血铠赤色面具,只暴露一双凶悍眸子的洛川,声音沉厚而稳定,一如他把握马匹的手,“只不过这亭关看起来稍稍惨烈些罢了,来岁春季你还要南下太明与百通,作为一郡太守,不成等闲落泪了。”
亭关守将陈少雄伤得极重,几近到了要跌境的伤害地步,自从洛川将他背回城中营地以后便堕入昏倒没有醒来,即便离郡轻骑当中长年装备最好的军医及时救治也底子说不清终究会是如何。
至此,通仓一地集结了精锐士卒三万及五千离郡轻骑,赵无忌留下万人恪守通仓城,就在亭关小城血战开启的同一时候带领两万雄师精灵敏捷南下,与永昌郡右翼即从寿同城北上共同中军做出进逼姿势的永昌军正面相逢!
一场大范围的厮杀就此拉开序幕!
他冷哼一声重新目视火线,罗江却在一旁不说话了。
罗江则微微皱眉仍旧看他,“你......想要谋夺兴城?!”
哪怕那亭关城外一样留下了数千具永昌人的尸身,他都感觉全然不敷。
疆场之上阵势平坦,两方步兵布阵相迎,毫无花俏的撞在一起!
他要去杀人。
罗江却理都不睬只是盯着洛川持续道,“离郡轻骑是离郡最虔诚的王牌精锐,离郡太守如果一声令下,便是让他们直冲孟啸天包含撼山军在内的四万人雄师本阵,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以是当他听到洛川固然堕入情感暴怒的状况当中仍旧说出一个“缠”字,实在便已放心了大半,“来之前赵无忌曾和我说,遵循你们军议既定的战略,驰援亭关以后的离郡轻骑该当在亭关完成休整后北上袭扰从兴城出兵兵临郑仓城的两万雄师,现在你却南下追击孟啸天的中军,郑仓之围又该如何?”
他的胸中有一团烈火,烧得他浑身高低尽是煞气。
比及赵无忌挥军南下追击败军顺势拿下寿同城时已经是第三天夜晚,雄师集结修整了半夜,洛川便带领五千离郡轻骑连夜北上驰援亭关城,比及离郡轻骑赶到亭关之时,永昌郡太守和他的中军雄师已然先一步获得寿同失守的动静,整军南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