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转头看向睿王,眼中带着讽刺的笑意。
“臣妾还是感觉,查是要查,但是不能明着查。不能用刑部,不能用大理寺。”皇后缓缓开口:“让宫中的内侍去查,皇上尽能够选信赖的人,把此事查个清清楚楚,也免了因为此事皇上与睿王父子之间心生嫌隙。”
“那就查?”皇上扬眉,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再者,沈钺此人常日里皇上连着看他一眼都觉很多余,就算是两人起了争论,就算是打了一架,也不太能够闹到皇上面前。谁晓得沈钺胆量小,他娶的女人倒是个大、费事,竟然吵着闹着要告到宫中。而沈钺竟然还承诺了!
睿王神采变了几次,终究咬牙道:“父皇,此事与儿子真的没……”
“如果浅显人家,也就罢了,再大的错也不过是倾家荡产罢了。但是,放在皇室……”皇后看着皇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皇上!”
皇后这话说得给足了皇上面子,此时仰脸看着皇上,声声悲切。
“那就查吧。”他说着看向一旁徳公公,“此事就由你与皇后身边的梁瑞升一并查!”
睿王一时候只感觉有口难言,昭王平日不起眼惯了,别说是他这个当兄长的了。就算是沈铬偶尔挑衅一二,也不见他有多大的反应,大多时候也不过是忍气吞声罢了。
事情如何会生长到这个境地?
“父皇……”睿王双眼发红,“父皇!”
“父皇,那是未曾牵涉到实际的好处。蕲州私盐私运的案子五弟曾经对我提过些许,说是牵涉金额颇大,他查出来端倪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太子沈钰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拱手对皇上道:“现在看二弟这般反应,儿臣即使没有看过大理寺结案的折子,也猜想得出蕲州私盐私运的案子,定然跟二弟有关。并且二弟牵涉颇深……”
“那二弟敢发誓,蕲州私盐私运一案与你没有半分干系吗?”他说着轻笑了声,“难不成二弟是把父皇当作不明是非之人吗?你这般体贴私盐私运一案,乃至因为本日大理寺结案突入了三弟府邸大闹一场,又来宫中来了一场恶人先告状。真觉得,大师都是瞎子,看不出来这此中的端倪吗?”
这话睿王天然没有说过,叶姝晓得,沈钺晓得,睿王本身也是晓得的。但是,就是因为他晓得,以是他才感觉惊骇莫名。
“只谁也没有想到,沈铬去不了,皇上转头把这机遇给了昭王。更没想到,夙来闲散的昭王难恰当一回差,竟然把差事做得这般好。”皇后说着嘲笑起来,“现在大理寺那边才给皇上递告终案的折子,睿王就因为蕲州的案子突入堂堂王爷府邸大闹一场,恐吓弟妹,殴打兄弟,实在是让民气寒!”
她是如何晓得这件事情的?是沈钺查出来了吗?
皇后闻言苦笑,“臣妾本来也是这般觉得的,只现在看看睿王对于蕲州私盐私运一案的反应,倒是让臣妾心中多了些许猜想。沈铬被我养得有些娇纵,但是本质倒是不坏的。本日再看昭王,睿王这般咄咄逼人也不见他有任何不铛铛的行动。依着臣妾看,那一日昭王和沈铬两人起了争论,怕也是有所曲解。说不得就是有人不想让沈铬去蕲州查案,这才用心祸水东引……”
“你……你……”睿王声音都微微颤抖,“你胡言乱语!”
“皇后这话严峻了……”皇上有些无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时打动,睿王平日里也未曾这般……”
他本日本来就想是挑个软柿子宣泄一番心中的沉闷,加上大理寺那边传出来动静,终究还是有人把他给咬了出来,贰心中带着痛恨天然就少了些许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