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如此,老国主在重压之下,只好到筎果这行宫来了。
筎果自里头走了出来,她实在酒还没有醒,两三步走出来,这身子骨一软,就靠在了萧芜暝的身上。
“这丫头不过是丢了个灯笼,也不晓得这齐湮的蜡烛是用甚么做的,竟然能够酿出一场大火。”
有宸王在,这点小事算甚么。
“是筎果小公主。”
丞相说的人,恰是卞东太子洛易平。
这是齐湮,这是他的地盘,何时被北戎人呼来喝去了?
哪有这么偶合的事情!
不过眼下,老国主顾不得细思筎果的动机,只想着晓得那证人是谁。
如许的收税法,哪一家花楼还开得下去。
说罢,他感觉甚是有事理,半眯着眼睛,摸了摸胡子。
皇榜写的是:烟柳之地人流稠浊,要办理非常的难,本日花楼皆要每日收税,每家都是五百两银子。
“国主,昨夜筎果小公主与宸王殿下突入花楼之时,很多人都瞥见了,她放火时,亦是有人证。”
这两三句愤恚的话才起了头,紧接着又被妇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这丫头都敢放火烧楼了,萧芜暝轻飘飘的一句“严峻了”反倒指责起了他的不是。
国主非常嫌弃的甩袖,“肮脏之地,龌蹉肮脏。”
“国主觉得,这花楼是甚么样的处所?”
锦衣男人从屋里头出来,瞥见他,一口第一句话便是打发他走,“果子还未起床,国主归去吧。”
这花楼失火的案子一夜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他觉得国主会给筎果吃点苦头,可他却忘了,筎果虽不是国主疼在心尖上的小辈,倒是最不敢动的一个,便是有卞东太子作证,他也不会动这丫头。
“那不如就罚果子去将齐湮的花楼都关了,戴罪建功如何?”
妇人凉凉地哼了一声,“没有?没有你冲动甚么?花楼关了跟你甚么干系?要老娘看,花楼这类龌蹉之地早就该关了。”
下午的时候,这皇榜又贴了张新的,又引得无数人哀嚎不已。
啪的一下,门回声翻开。
丞相又站了出来,回道,“禀国主,犯事的皇室之人,并不在场。”
老国主觉着本身已经在气死的边沿盘桓了,因着如此,便是连常日里的客气都没了,与萧芜暝吵了起来。
“皇爷爷,我就在这里,你想如何罚我?”
“那是谁?”老国主气的心肝都疼了,“寡人定要活剥了这个混账。”
老国首要的不过是个颜面罢了,只要保住了齐湮的国威又不会伤国运,他才懒得去管筎果会如何受罚。
老国主能够拉拢任何人,唯独这卞东太子不成,如果他这国主都命人拉拢证人,这不是明摆着齐湮高低龌蹉不堪么。
他如何能够真的敢罚筎果,难不成当真是要为了一个花楼去拿齐湮国运冒险不成?
他儿子那晚也在花楼,因着起火受了惊吓,竟是不能人道了,一个早晨,他连请了十个太医,那些太医都说,这是内心头的病,无药可治。
可丞相报出的人名,却又让老国主头疼不已,乃至起了这是一场孽缘的设法。
萧芜暝向来爱助报酬乐,又见这齐湮国主是筎果的皇爷爷,往年郸江也是得了他很多的好处,便是开口给他想了个别例。
无药可治,那岂不是就成了不治之症?
这明显是花楼老鸨来找筎果算账的啊。
老国主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传闻过有女子强行进花楼的,便是有,那也是妇人去捉奸才肇事的,这宸王是与她一起去的,她这闹得又是哪门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