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成一片一片的，难以拼接。
脑海里仓促掠过的场景，一下子轰炸了于凰的影象。
于凰难以按捺内心奔腾混乱的情感，一下子多出来的影象叫她心神巨震，竟不知从何开口。总感觉是恨的，她该脱手杀了那祸首祸首，但又感觉苍茫。
“他骗了我。”
花灯节错遇，朝堂上初见，觉得的一见钟情倒是早早等候好的……傅府幻灭，她入彀被抓，竟为了同一个男人生生被烧死——还不得爱终。
最后一句话并不能有甚么实际安抚结果，看于凰的模样便已是摇摇欲坠。她几近咬碎了银牙，两眼充满血丝，渐渐问道：“他但是一向回绝的我——如何晓得我定会爱上他？”
“你如何会晓得这统统？”她先冷静地问。
“我说过的，我将代替你徒弟——爱你。”伤害你。叫你痛。叫你复苏。
“好！”于凰抹抹眼角的泪水，咬牙切齿道，“我就偏不杀！他能拿我当踏脚石，我为何不能操纵他？我若杀了他，那我才是真的在乎！我——为何——要在乎！”
雨中的相遇，可贵情深，只道缘浅，不料转眼间敬爱之人高中娶妻，好生布了场局，将本身烧杀……至今她还记得监狱中被虐待的疼痛，还记得被火一寸寸吞噬的煎熬……
第三次，布下一个妖的故事，完成一个佛的结局。叫她白白苦等几十年，守得一人从青年到丁壮，再渐渐老死，眼看着喜好的人不喜好本身，眼看着痴恋的人渐渐死去，而本身却无能为力。最后痛击——都是谎话呐。
脑海里飘着的只要几个字，一句话。
于凰怔愣地乖乖转头，眼角还潮湿着。
“他本就是妖。”
“你该明白的，多么残暴。我一向都晓得，也一向都在看着你。”钟蓝上前冒充拥住她，在她耳边轻语，“但是我的小凤凰，你可真蠢。”
“不会死，但金身未成，难登极乐大道。”
这些谎话，所谓何事！
这些话于凰一个字都没听到，她只是茫然地看着钟蓝的嘴唇一张一合，竟是识不清一个字。
倘若真的只是如此便好了……
钟蓝没有出声打断她，任由她宣泄着。
“为的就是由佛修入道，塑金身，超脱循环。”钟蓝嘲笑，“不知从那里被主持晓得了当年势，被杖打出寺，他倒也是能狠下心，为了还这些年的哺育之恩，亲手废了本身的腿以还业障。至于你……则是他经心挑好的一块踏脚石。”
但不等钟蓝的答复，便自顾自笑道：“怪我笨拙？竟三番两次上了同一人的当！好笑的是竟然名也不改，面庞也不换，竟叫我三次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