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封氏目光高低冷冷扫她几眼尽是责备道,“本来好端端的,谁想临时出了不对。都是你,小不忍则乱大谋,许是明珠那丫头成心为之呢。”
流熏忙应道:“宁儿,传闻你来了,姐姐就急着要去寻你呢。”
“那平步青云履是假了明珠那丫头之手去鼓弄的……”封氏眸光里阴凉中透出几分恨恼和顾忌,“那丫头跟了我这些年,一向谨慎,忠心耿耿,不然也不会让她去筹划此事。现在可好,本来安排安妥的事儿,事光临头,那鞋却被更调错了……”封氏欲言又止。
二夫人派丫环来请流熏的时候,她正在对镜打扮,不慌不忙的。她扶扶头上的珠钗,整整鬓发,悠然地笑了问:“都谁到了?”
倒是丹姝凑在她身后悄声道:“世子爷来了,那里是来给二奶奶拜寿呀,清楚是这内心惦记取人呢。”
“小姑太太在的处所,旎女人天然就去了。”
流熏噙了一抹淡淡的笑微微点头问:“旎女人可去了?”
“难怪甚么?”封氏问。现在是慕容思慧拿捏了她的把柄,低声奥秘道,“凌晨慕容府一名在都城的老仆,就是五年前被大哥哥抬了籍放回都城谋差事的老五家的儿子来给我送庙里讨来的安然符。说是他家堆栈里住的一名举子从贡院返来时,碰到一人极像我们府的至公子俊哥儿。”
一起行来,春花烂漫,煦日微风,吹得民气暖如醉。湖边垂柳拂面,波光潋滟,流熏成心放徐行子问丹姝:“旎女人那边,你去看看。”
“可看清?”封氏急得问,慕容思慧摇点头,“mm自当他浑说,沈孤桐如此谨慎聪明的人,如何能失手呢。再说,姐姐这些年对他有再生之德,不然,他一个奴籍的贱种,还能去科举争甚么功名?”
“啐!”流熏羞恼的转头瞪她一眼,脸颊微赤,一阵暗热。想来这些日只顾忙了哥哥入闱赴考的事儿,竟然没得暇去看望他。想到景珏,更是心头一阵热,微微烧去脸颊。那英挺的身材超脱的容颜就又在面前。宿世里错过一桩姻缘,或是老天成心成全要在来世给她赔偿。
“明珠?如何是明珠?”慕容思慧更是内心暗气,这不是牵强附会吗?
流熏做出一副闲然漫不经心的模样,缓缓起家,悠然随了她们向漫山亭去凑热烈。
封氏沉吟半晌,似在深思对策。慕容思慧细心察看她的神采,内心倒是多了几分芥蒂。即便她借腹生子偷梁换柱得了一个孩儿,这天大的把柄握在封氏手中,怕是今后也不会让她逞心快意了去。就看表姐封月容刚才几句漫不经心的话,仿佛一脚将她踢开。悔怨本身当初听了封氏的主张,假装怀胎去堵住四爷的口,稳住她在谢府的职位。现在看来,反是作茧自缚了。
一大早,大老爷和二老爷接踵去任上不在府里,更有四老爷谢祖怀去翰林院校订一份文稿,说是赶不及去饮宴,只让女眷们陪了老太太乐呵。
“这丫头,嘴笨得似八哥儿似的,真会说话,”丹姝出去听了夸奖,一见那小丫环俄然惊得问,“玉珰是你呀?传闻你新近从付姨太太跟前挪去服侍四夫人了?”
封氏一怔,才从深思中恍过神,透出几分严峻厉声道:“胡说甚么!”
她狠狠瞪了慕容思慧一眼,四下望望,窗外小丫环们才洗过甚,披了长发凑去一处晾晒拢头,嬉笑说闹着并未留意她们这边。封氏这才略疏一口气,缓了声责怪一句:“隔墙有耳,不得不谨慎。”
如果谢子俊就此平步青云了,她但是白忙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