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死人了!”
珏表兄?流熏一惊,见他一身牙红色团蟒箭袖,泛着淡淡的温和丝光,质地精彩,缘了宝蓝色海水江牙边,腰间板玉带,看他神采奕奕的模样,这身装束似要出门。
姐妹二人才行了几步,劈面就见湖心亭处一个身影迎了她们而来。
“姑爹他……他动手太狠了。”流熏忍不住哽咽着。
他的声音沙哑却听来令人沉迷,被他搂紧在怀里,那么的暖和。
流熏满眼欣然目送他的身影拜别在柳岸花丛中,正在挥手向望。冷不防身后被人蓦地一撞,哎呦一声惨叫,流熏闻声被撞得一个趔趄扑跌去雕栏,只冲去湖水。
现在明珠耐不住将事情抖落出来,她却不得已也要去凑这个热烈。
许四家的本来是老夫人的陪嫁丫环,厥后许给了府里的管家老许,老夫人常日又离不开许四家的,就把府里后街一处院子赐给了许四家的当陪嫁,离她近些常来走动。现在许家的儿子许四还在府里做事,一家主子倒也忠心兢兢业业的。只流熏不喜好那许婆婆,常日里也避开她不肯意走动。
径直向这边来。
二人相对,四下只剩鸟语花香,静得连心跳都能听得逼真。
“事已如此,怨她也无益,我们去看看。”流熏同方春旎相约了起家。
“熏妹,”他喃喃一声唤,话音哽咽。
惊得她不及躲闪,就被一股力道蓦地握住了大臂,顺势一揽推坐在地。就听噗通一声落水声,惊得她定睛去看,就见丫环们急得围在雕栏处顿脚叫唤,湖水里一只手臂在挥动,一个大红袍子的人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没入湖水里。
“八百里快马加急,我速去速回。不过是春季边关胡儿贩马,是采办马匹的良机,父王不放心旁人,着我敏捷去办。待我返来时,给你带奇怪物返来。你喜好的犀牛角的梳子,孔雀石的手链,绿玛瑙飘白云的球……”
“哎呀!”
“可贵四太太如此豪阔脱手,老夫人都在夸奖,说这才是个做正房的模样。”白芍欣喜的将手里一锭马蹄银子在世人面前晃晃,对劲的一笑,“本来是四夫人打赏四房服侍珠姨奶奶的丫环婆子,见了我,一时欢畅,也叮咛赏了白芍一锭银子呢。”
俄然,板桥前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几名丫环们叫笑了过来,大声嚷着:“来呀,来呀,这边,这边呢!”
“嘶~”景珏倒吸一口冷气避开她的手,强打笑容说,“不~无妨事,不过是打猎被鹘子的翅膀尖个掠了脸,所幸没伤了眼。”他越是讳饰,流熏就越是心知肚明所为何事,鼻子一酸,眸光里波光粼粼,面前的人也恍惚了去。
大红的袍子,水里扬起的白净的脸颊,是十二皇子景璨。就见他扑腾几下,一把抱住了水中漂泊的采莲舟的船舷,奋力的将身子向上跃了跃,不得逞。丫环们的惊呼唤嚷声中,噗通噗通有人下水向他游去。景璨却最后驽足力量向水上那船上纵身一跃,那船摆布摇摆半晌,景璨已横陈在那叶小舟上。只是小舟在水里打转,小舟上横亘的身子在夕照下分外灼目刺目。
“看你对劲的,眼皮浅没见过雪花银不成?”丹姝挖苦一句,臂肘将白芍撞去一旁,过来为流熏添茶。
流熏随便掠了发绾个髻就向许四家的小院去。
“傻丫头,哭得甚么?”景珏笑着,紧紧捏住她的削肩,看着她哭得肩头一耸一耸,粉颊如梨花带雨普通的娇柔,不觉动了几分顾恤,低了些身子逗笑说,“脂粉都花了,细心让人见了笑话了去。都对你说了,三两个月就返来,不必挂记。我叮咛了笑儿,他留下,若你有甚么事儿,自管对笑儿讲,他会去替你表里周旋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