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道:“姐姐放心,这明珠畴前是跟在四婶婶身边的,因为聪明,攀了大夫人的高枝儿飞了去。别看四婶婶常日夺目,好探听,好嚼舌,可惜她身边的丫环们也各个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加上封氏和慕容四婶婶常日铿吝,要探出些丫环的话并不是难事。再有,这明珠仿佛成心奉迎你我呢。多数是为了哥哥……”流熏说着诡诡一笑。
世子景珏伤势渐无大碍,流熏同春旎姐妹才出宫返回谢府。
方春旎满怀歉疚,就要解缆入内,却被流熏一把拉住道:“姐姐这是要去看世子哥哥现在落魄的模样吗?”
方春旎一沉脸,自当她又促狭,流熏怕方春旎担忧忙解释,“姐姐莫恼,明珠心高,若非惦记取哥哥,岂会帮我们?再者,她一个丫环如何动了这份不循分的心机?就如当年的合欢,还不是主子的暗许……”
方春旎脸颊一赤,急得顿脚道:“熏儿,作弄他半晌就罢了,珏表兄常日不是放浪形骸的登徒子。”
“可他一定就是坐怀稳定的柳下惠!”流熏奸刁地说,笑眼如一弯新月打趣地高低打量方春旎,俄然恍然大悟问,“莫非,旎姐姐的内心,也有了珏表兄?”
方春旎神采骇怪后,俄然噗嗤一笑推搡流熏一把道:“死妮子,定是你又使了狡计。”
景珏巴巴地望着她,恨不得给她作揖打躬,深知这妮子不好惹。现在但是吃了个哑巴亏。赵王沉个脸骂一句:“孽障!本身脱手还是要父王帮你?”
“哦?”方春旎透出几分不信的淡笑。
方春旎的眸光避开他,却难堪地望向赵王,难堪地叹一声:“还请姨爹决计。”
“听明珠流露,祖父和父亲在朝房因哥哥离家出走一事曾大吵一场。”流熏记起一桩事儿提及。
流熏心潮跌宕,让哥哥离家出走也是不得已之策,若非如此,怕是哥哥连入闱赴试都难比登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封氏为了禁止大哥金榜夺魁还要生出甚么凶险的毒计来。
流熏拉过她的手赔罪阳光,低声道:“好嫂嫂,不过是哥哥不在府里,熏儿替哥哥拴住嫂嫂的心。”
话音才落,暖阁内隔窗传来景珏痛不欲生仓促的惨呼:“娘娘止步,不要出去!”
笑儿难堪地问:“爷,老是要留主子在跟前服侍吧?”
流熏故作责怪说:“表兄不要率性,才还闹了要宫娥为你瘙痒呢,这会子又推说不疼不痒了。”话音里满含了几分醋意,那酸酸的味道唯有景珏能嗅到,心下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