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的脚步放缓,她定定神,端出些大太太的严肃,叮咛世人道,“下去,守住院门,此事不准张扬。”
封氏大惊失容,也顾不得很多,急得惨呼一声“我的儿呀!”踉跄着向谢展颜的配房奔去。金嬷嬷急得在一旁碎步紧跟了搀扶,一面喝问岫儿,“但是四蜜斯不留意被撞到了腹部,或是跌了摔了?再或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岫儿只是抽抽泣噎的哭着在前面带路,几次点头说,“好端端的,就落了红,是芳奴姐姐提及,先前二姨奶奶小产就是如此,污血把褥子都染了一片。”
岫儿慌得噗通跪地周身颤抖哭告,“是四蜜斯打发奴婢来禀告太太,四蜜斯腹中的孩子许是落了,出了好多的血……”
一见封氏到来,谢展颜纵声大哭扑去母亲怀里,四周的丫环们也哭诉着事情颠末,看似统统都是好端端的,俄然间谢展颜见了红,不痛不痒。
“太太,太太”金嬷嬷担忧的近前喊了两声,提示道:“眼下,这沈公子同四蜜斯的婚事,可还要筹办?”
谢舞雩惶恐的喏喏称是退下。
金嬷嬷神采阴沉,挖苦的嘀咕一句,“谁知这大半夜的吹甚么笛子。”
封氏缓缓点头,深抿了唇有些发狠,“怕他还没这个福分!”
本是府里现在群情纷繁的话题,不再是奥妙,一时岫儿也被金嬷嬷的巴掌打懵了,哭哭啼啼的镇静道,“本是四蜜斯亲口说的,姐姐们在服侍四蜜斯慌了手脚,才打发岫儿来这里给太太报信的。岫儿学话一个字都不敢差的。”
封氏恍然如梦中惊醒。
她忙叮咛金嬷嬷,“快,快去请太医来!”又仓猝改口,“去请个郎中来!”
金嬷嬷定了定,一阵沉寂,窗外俄然飞来婉转的笛声,静夜里时断时续的。谢展颜面前一亮,欣喜道:“是沈师兄,是沈师兄在吹笛子。”
倒是金嬷嬷,上前检察一番,又看了看炕褥上的血污,游移很久,神情透出几分奇特,“夫人,四蜜斯这,怕不是病,更不是滑……莫不是,葵水来了?”旋即看一眼四下的丫环,表示她们退下,又嘀咕一句,“老奴不过是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