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兰馨的臂,兰馨公主咯咯憨笑着跌入流熏怀里,指着湖面叫唤,“看呀,那鱼是银色的,薄薄一片似纸,还会跳呢。同宫里的锦鲤竟不一样的。”
毓宁在王府被束缚了几日,因嫂嫂的七七要做法事,一出了丧期就急得出来寻流熏玩耍。她绾了双丫髻,小女孩儿的装束,颇是敬爱。倒是兰馨公主,乌鬓挽个堕马髻,斜簪两只红珊瑚珠簪,圆圆的脸修眉明目皓齿,微厚的樱桃小口点了一点朱丹,反没了昔日小女孩的柔滑,添了几分文静风味。流熏也发觉出兰馨公主迩来有些奇特,但也不点破,只一味哄着世人玩闹。
本来嬉闹在一处调皮的姐妹几人都不免放弃那湖中的莲藕昂首循名誉去,面前环了一片假山,绿柳成荫因洼近水几间水榭,水晶宫普通。轻风轻掠,池面粼粼皱碧铺纹,风景怡人,恰是那清越的笛声从这水榭传来。
沈孤桐心头一凉,不想此事天衣无缝却被俄然戳穿。这但是欺君之罪,本来想夺得公主的喜爱,死灰复燃。不想横生枝节。如果兰馨公主发觉他是冒充领功的,必将不肯罢休去查谢子骏的脖颈,不难发明谢子骏初愈的伤痕。这可不是弄巧成拙?
水榭旁泊了一叶扁舟,一白衣胜雪的少年立在船头,乌黑的杭绸长衫,身子矗立仿佛玉树临风,面了青山绿水,背了她们吹笛。风举袂飘,翩然若仙,听得几人不由出神。沈孤桐缓缓回身,暴露半侧的脸,那超脱的面庞,深镌的眉眼,不无动听。
“快,求人呀,落水了!公主落水了,”世人也未看清,一阵惊呼,四下的船只齐划来挨近,早有谙熟水性的婆子纵身跳入水中。
笛声骤但是止,沈孤桐不顾统统扑入水中,他奋不顾身的在水里四望,认定了方向一个猛子扎去,从水里拦腰抱住水中的挣扎的女子,定睛一看,竟然不是公主,是名宫娥,想是公主身边之人。
“白鱼跳船,大吉大利呢。”婆子们欣喜的叫唤,世人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