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墙头一树白梅花瓣如雨飒飒飘落在墙头院落的皑皑白雪上,那份清幽风骨令民气动。
谢妉儿绘声绘色的描述,眸光里透出满眼神异。
她隔了墙讽刺说:“旎姐姐的鼻子莫不是比展颜mm的哈哈都要灵,如何就晓得是熏儿来了?”
“mm来得巧,才我新烹的茶,恰好来品一品。”
“这些年但是苦了你爹爹,他名为皇子们的首级太傅,现在也是有磨难言。只这位十二皇子,皇高低旨宫里的太傅们,不准打不准罚,就是怒斥都要有节有度。逢了肇事出错,那更是主子的小寺人们替打。宫里的端贵妃娘娘是个明理的,气恼了怒斥十二皇子几句重话,都未免被皇上责备她太多苛求。”
一见来了客,小表弟严儿抑不住欣喜跳着迎过来胶葛着流熏叫闹着:“熏姐姐,严儿学会飞弹打鸟儿了,是五表兄教的。熏姐姐想不想见地一下严儿的本领?”
听了这话流熏不觉掩口一笑,这话才是不假。珏表兄如此超卓的麟儿赵王姑爹尚不满足,十二皇子一个半痴不傻的皇儿,倒令皇上估纵如此。
流熏对付赔笑,十岁高低的孩子,恰是恶劣得猫狗都嫌的年纪。
“旎姐姐在煮药?”流熏边进院边深深嗅了嗅问着。
丫环递给流熏一盏香茶,流熏捧起,茶尚未及送去唇边,就听内里一阵刺耳的哭嚎声,仿佛官方妇人摔盆哭丧般凄厉的哭唱,那声音哭得顿挫顿挫:“哎呀,老天爷,您老可睁睁眼呀,如何我母女就这么命苦呀!我不幸的晴儿呀,你就要撇下你薄命的娘去了吗?”
“严儿,再背一遍!”是春旎姐姐的声音。
既然是魔王,惹不起还躲得起。只是她谢流熏岂是怯懦怕事的人?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呆魔王脱手来犯,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小姑母携了一双后代寡居娘家,表弟方孝严在府里的学馆读书,每日都在春旎姐姐的催促下朗读诗文。不过是别裁集合的一首杂诗,在严儿一孩童口中读来倒是有滋有味。流熏立足谛听,院内传来一声问:“大冷的天戳在雪地里做甚么?还不快快出去坐。”
谢妉儿见流熏不信,更是说,“若说是以讹传讹,可你没见皇上这些年对这位十二皇子如何的溺垂怜宠,凭了这十二殿下在宫里如何怪诞不经的混闹玩皮,竟无人敢去招惹惹他,宫里的森森禁律对这十二皇子如同虚设,以是这些年来,宫里都送他个外号‘呆魔王’。若论起皇上待这十二殿下的放纵,比起你大姑爹赵王爷待小世子,哎,那才是天上地下。赵王爷曾慨叹,如果这十二皇子是他的儿子,怕是早被打断骨头挫骨扬尘了。”
“不过是偶合吧?”流熏思忖这番话,委实感觉听来蹊跷,或许是口口相传,夸大实在罢了。
方春旎让着流熏进屋去坐,一边叮咛乳娘领走严儿去书房读书。
流熏听得哭笑不得,那里有甚么天降吉祥,这位皇子也公然是奇葩一朵了。
“啐!我这鼻子,旁的闻不出,如果有只小犬香喷喷的在墙外,我一闻便知的。”方春旎打趣着。流熏才笑吟吟的迈步进了梨雪馆。
天井中几株梨树,夏季挂满积雪,枝杈如银纵横整齐,反比初春满树花开更清幽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