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速速送二女人回房,快请郎中来!”流熏抿抿唇,解下披风草草为晚晴盖掩了身子
她生硬的躺在雪地里,两条冰柱般的腿缠了些水草和泥污,但难掩双腿竟然一丝不挂,狼狈万分。
晚晴迷惑,清楚她事前安设幸亏太湖石下埋没的谙熟水性的两名婆子,一见她落水就会立即跳进湖水里来救她登陆。现在如何不见了人影?另有园子外她埋伏下的婆子和丫环们,就待院内太湖石下跳进湖里救她的婆子大喊“救人!”就会齐涌而来将“推她下水”的流熏擒个正着,如何现在声气皆无?
内心本有一丝顾恤,俄然转念一想,面前已是你死我活,晚晴招招险恶还取她性命,她还妇人之仁吗?
正在绝望中,晚晴忽觉身下甚么东西胶葛了她的腿,她踢踹挣扎,那股力将她向下拉,她猛呛几口水。
“让开,让开!老爷来了!”一阵叫唤声,人群分开,急仓促赶来了谢祖恒和晚晴的生母喜姨娘。来得好快!若非早有筹办,难为他们适时赶来看戏呢!
“好端端的,二蜜斯如何会溺水?你们都是如何服侍蜜斯的!”喜姨娘瞪眼了四周诘责。
“有人落水!”
婆子丫头们惊呼声阵阵涌来,小园尖叫声鼎沸。
终究有人来救她了。昏昏沉沉中,她身子轻巧而上,头也能勉强探出水面喘气,只是北风夹雪劈面,冰寒砭骨如万刃刺扎,耳边都是奔驰而来的惊叫嘶喊声。她吃力的咳喘大口大口呼吸着呢喃:“救,拯救!”“救人呀!”
人群中两名婆子闪过来噗通跪地说:“奴婢们也远远瞥见,似是大蜜斯推晴蜜斯落水的。”
目睹了人越聚越多,幸亏一良庖娘啧啧感喟着解下个油腻肮脏的围裙勉强为她遮羞。
后园都是内眷,如何来了如此多的男丁,现在黑压压的足有百十人围来旁观,多少双猎奇的眼骇怪地直勾勾地打量衣不遮体的她。
“二蜜斯!”
晚晴哭得更是不幸,仿佛无尽的委曲,悲从中来。
谢祖恒眸光冷冷地扫视世人。婆子丫环们仓猝低头不语,他眸光落在流熏身上,喝问:“这是如何一回事?”
绝望焦心间,她又呛了两口冰冷的湖水。她勉强会些水性,可冰水里也感觉力不从心,四肢垂垂僵冷,如果有个差池,她岂不是葬身湖水?
“mm攀高折花,出错落水。”流熏毫不踌躇的答复。
晚晴心头一寒,恨意漫天盖地的涌出,热诚仇恨,令她想一把甩开流熏的手,但是手脚生硬没法转动。
只见晚晴周身湿淋淋的,姣美的小脸贴了几缕湿发混乱,水珠在发丝上都结了冰珠滞涩难滑,她身上紧紧裹了流熏那银鼠大氅,已被水渍洇湿一片,头发湿漉漉的凝成冰凌。她娇小的身子在风中瑟缩颤抖,哭得楚楚不幸,如雨后出水白莲花,那眼神令民气酸,望一眼就为之怜悯难过。
“求老爷做主呀!奴婢亲目睹到大蜜斯将二女人推下水去的。”合欢跻身向前噗通跪地哭诉:丫环婆子们大家自危不敢插话
“赤身露、体的,怕是女人的裙子和中衣被水草刮进了河里。”
“啊―”一声惊呼在她耳边,世人如见了鬼怪,纷繁转头。
“晴女人!”
责怪着,“mm如何这么玩皮,攀上美人靠去折梅?”二民气照不宣。
“女儿呀,女儿呀!哪个黑心肠的下毒手关键你性命呀!”喜姨娘哭嚷了奔向前,一见晚晴躺在雪地里狼狈的模样,顿时惊诧。愣了愣,她才恍过神,一把推开流熏,顺势跌坐在雪地里,抱起了晚晴哭喊叫唤,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