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姝却不解地问:“那怡贵妃如果太后娘娘了,宫里的太后娘娘如何呢?”
她故作胡涂的喏喏称是,心想我只听着,入耳不入耳的,左耳进,右耳出,出了你这万安宫,这些话就被大风刮走了,我自不去过心。
大安子去通禀,一名宫娥出来,打量了流熏几眼傲慢地说:“随我来吧。”
如果前人轶事,必然是别史,提到别史,是谢府不准后辈枉读的。固然流熏暗里也看闲书,但怡贵妃面前,她还是要故作胡涂的说:“臣女孤陋寡闻,望娘娘见教。”
怡贵妃缓缓端起一盏茶,低眼打量那缕热腾腾的轻烟缓缓云雾般飘散,娓娓絮絮隧道来,说得津津有味。一旁的嬷嬷和宫娥陪笑着随声拥戴,一唱一和的,都是说给她听。是劝她要当机立断,不要跟错了主子。话是说给她,明里暗里是要她转告给祖父和父亲吧?谢家要当机立断保定新君,看来六皇子对夺嫡一事志在必得了。
流熏的眼儿更是低垂,应着:“臣女略识得几个字,不至做睁眼瞎罢了。”
且不说满眸子光宝气,金粉银装的殿堂,就是略低头看到炭火盆里哔啵作响的红炭,那甜甜淡淡清幽的香气,令流熏心头一动。这不是沉香木吗?暮年传闻繁华朱门豪侈得粉了沉香取暖,明示贵气。现在才是亲眼得见。不由感慨。
流熏一听她言辞锋利,便诚惶诚恐地答:“回娘娘的话,臣女憨顽,幼时就奸刁,胆量比诸位姐妹略大些罢了。”
大殿里寂静无声,好久,宝座上才传来一声长长慵懒的“嗯~”
万安宫,公然都丽堂皇。
也不必见这怡贵妃的尊荣,但凭小贵子公公三言两语的刻画叮咛,流熏内心就知这位怡贵妃是个甚么人物了。再想想刁蛮率性的谢展颜,公然同姨母同出一辙。但是同是姐妹,继母封氏但是个温淑谦恭的性子,真是龙生九子各有分歧。
“哦?你倒是会说话,我只问你的意义。”怡贵妃咄咄逼人。
一起来到怡贵妃的万安宫,流熏随大安子低头徐行绕太长廊,来到殿门前。
流熏和丹姝都几次点头称是,只是流熏内心暗笑,这些主子怕是打错了快意算盘。
小贵子在一旁不断给她眼色,上前撞了大安子的肩头说:“你就别打趣谢大女人了,谁不晓得,最早去拜的应当是怡贵妃。”
“那是太皇太后娘娘。”大安子当真地指导。
大安子这才一笑,四下看看无人,拢了手凑去流熏耳根奥秘道:“怡贵妃是六皇子的生母,眼下如果六皇子如果做了新太子,今后就能即位担当大统,怡贵妃就该是太后娘娘了!”
但她强压了心头的烦躁,透出一股偶然的模样低头肃立,直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衣履声异化环佩声叮咚而来,宫娥甜甜的通禀声响彻殿堂:“贵妃娘娘驾到!”
“哦,本来如此。多谢公公指导!”流熏恍然大悟。
“就是娘娘指了一匹狼说,‘呦,这狗可真和顺呢,’,女人也须得接了说‘娘娘圣明,这狗汪汪的都在吠着娘娘千岁千千岁!呢。’”
流熏谨慎的不敢昂首,听到上面传来悠长的声音问:“你就是谢家阿谁丫头?传闻你今儿在恒春殿出尽风头呀?”
谁想怡贵妃轻呷一口茶,很有些寻味地望着她又问:“传闻,十二皇子也去你府上提亲了?鱼和熊掌不成得兼。十二皇子也是皇上的爱子,如果六皇子也属意于你,你更心仪哪个呀?”
“嗯,既然是读过些书的,你可曾传闻过唐朝唐太宗的那位杨妃的轶事?”怡贵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