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流熏破涕为笑,她记得,那是两小无猜,珏哥哥威武,上树更是身姿矫捷。那次跌断了腿,父亲更不忍惩罚他,倒是娇纵的她气恼的不断捶打爹爹不依不饶的嚷着要爹爹还个腿脚矫捷的珏哥哥给她,反是旎姐姐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的。
“快别说了,看,旎mm一如当初的模样,又哭了。”景珏讽刺着一旁眼睛红红的春旎,似是用心打趣,他天然晓得现在方春旎神采不定并不是为了他。只是以此岔开他受责的话题来博流熏一笑。
流熏也是促狭,拉了宁儿冲畴昔一吓,反是惊得面前一柔弱的大美人惊鸿般的几乎飞起,镇静的眸光打量她们,含了几分胆小。听闻太子妃但是将门虎女,流熏不觉被她那模样逗笑。那小鹿般慌然的眸光似还在面前。只是时隔几年,恍忽间,斯人将去,好不令人欣然。
“小时候,记得我上树去替你们摸那棠树枝上的鸟巢,恰是母舅来了,吓得你们惊呼,反惊得我从树枝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发赤?”方春旎不解,忙看一眼流熏说,“你不必等我,我先去去,稍后去寻你。或是得暇再去给世子妃存候。”
景珏一笑却牵动伤口,咧嘴痛苦的模样,倒吸一口寒气。流熏忙来靠近问:“如何了?但是伤口裂了?”
流熏心头一酸,不知为何眼眸潮湿了。
天井里颇是平静,姐妹二人忧心忡忡地赶到景珏的寝殿,小寺人同心迎出来长长嘘了一声说:“世子爷才睡下。”
“啐!”流熏羞恼道,瞪了杏眼嗔恼地做了声色。
那声音干枯沙哑,涓滴没了昔日的清润,吃力的几个字,听得人分外揪心。
淅淅沥沥的春雨斜洒在屋檐下,絮絮的劈面清寒。
他回身向殿内隔了帘望望,听到几声咳嗽,旋便是景珏的声音:“是谁来了?”
流熏上前一把拉过春旎夹住她的臂在腋下回身就走,“还不速速同我去赵王府?等你这女华佗去妙手回春呢!我那里有甚么良方灵药呀?”
“都伤到如此地步,另有力量饶舌!”流熏嗔道,为他去倒水润喉。俄然想起甚么说,“我来得急,还未去拜见大姑母和世子妃嫂嫂呢。”
“噗嗤”一声笑,一个娇柔的声音拖长了含了责怪:“好没脸的话,还希冀他金榜落款,给你争个诰命夫人铛铛?”
方春旎眸光中泪水盈盈,看到景珏,她便想到了受责委曲的俊表兄,不管如何,景珏现在受伤被世人庇护,总赛过俊表兄十倍的荣幸。
屋内就剩下了流熏和景珏,二人对视片刻,景珏一笑,缓缓点头道:“我自当你如何也要明日才来,可见你内心就是有我的。”
“恕难远迎,失礼了。”景珏喘气着,流熏疾步近前,同心躬个腰抢前几步,眼疾手快的打起床前纱幔,流熏凑去床边。
流熏见她一脸窘态,更是笑了说,“还不速速陪我去赵王府看望珏表兄,都是表兄,可见厚此薄彼呢。”
“王妃在礼佛,你不必去打搅;青玉那边……”他抿抿唇道,“不去也罢。”眸光里透出几分凄然。
景珏笑了,“十二弟养伤谢府因祸得福能得表妹这回春妙手治病疗伤,让哥哥妒忌得了得。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
惊得春旎和子俊放手,转头一看,是流熏笑盈盈的扶着廊柱立在不远处。她明眸如星晶亮,透出旗开得胜的欣喜,芙蓉粉颊浮了岑岑笑意。也不知她同子俊的对话被她听去了多少,方春旎嗔恼的抿唇,脸颊微赤了抱怨,“死妮子!只你古怪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