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烦恼道:“旎姐姐吉人天相,倒是四mm……”她看一眼继母道,“好歹成绩一桩姻缘。哥哥就要赴试,还为这些事儿分神吗?”
谢子俊深咬薄唇正欲辩驳,俄然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他衣衿向后一扯,几近令他堵塞。流熏惶恐失措的大呼一声:“爹爹!”
“三爹!”景珏惊呼一声,若个触怒父亲的孩子,巴巴地望着皇上透出几分委曲,似看出回天有力,他惶然叩首,“求皇上恕罪,景珏信口胡言,不知那句话触怒了龙颜,如何措置景珏都是使得的,只求皇上息怒。”
景珏垂首,一副昂首帖耳恭听庭训的模样,宫里大家皆知三爹自幼就偏宠他这个侄儿,反赛过了宫里的皇子。
“哦?那当年废黜太子,你父王可也是上表奏请废太子;现在朕重立太子,他却一心搀扶六皇子。清楚对太子不满!”
方春旎见流熏神采不安似也觉出甚么,忙说:“不然旎儿陪mm一道去。旎儿好歹略通些医术。”
“立储之事,你父王莫非还在耿耿于怀?”皇上俄然冷冷地问。
皇上不由一笑,很有些玩味地打量他,冷哂,“你倒是口舌乖觉。”
跪得久,景珏额头开端排泄密汗,不知是心虚还是双腿发麻,他挪动了酸胀的膝盖,不过衣履摩擦轻微的声响,皇上俄然搁笔昂首望他一眼,鼻子里长长的哼了一声。
贰内心暗自叫苦,依着常例,皇上批阅奏折,这思路不能被打乱,何况现在龙颜大怒,三爹的面色青白如挂了浓雾,阴云密布后让人看不清心机,那种帝王的不怒自威,令他未免心惊胆战,仿佛比上疆场前一场浴血死战都心头没个底。
“如何,不是奉召你还不入宫来见朕了?”皇上悠长的声音,寒意自生,景珏后背一冷。诚惶诚恐叩首道:“微臣不敢。皇上日理万机,臣未经传召,不敢冒然入宫叨扰皇上。”
谢妉儿本就内心有怨气,狠狠地一把扯过方春旎挡在身后怒斥,“一个女孩儿家,出去抛头露面不免肇事。你表兄妹不再是孩子,也该有个避讳,何况他伤在阿谁处所。”
“俊儿!”老夫人呵叱一声,心疼的去拉过他道,“不准胡说。”
“景珏惶恐,不过是就事论事。”景珏伏身跪倒,倒很有几分诚惶诚恐的模样,讪讪的眸光偷眼望着伯父,那乌亮的眸子飘忽不定透出几分不安,令人不忍指责。
皇上笑了,摇点头捋了髯毛也不见起火,只淡淡地对殿外叮咛一声:“劳长禄,传杖!赵王世子景珏巧舌令色,违逆君王,重责二十!拖下去!打!”
正在说话,内里一阵叫唤声:“让开,让开我!”
景珏趁机叩首见驾:“臣景珏奉召入宫见驾,吾皇万岁千万岁。”
方春旎更是脸红,母亲只说“表兄”,这府里的“表兄”不止是景珏一个,她岂能心安。
皇上很有些惊诧,这番话顿时令他无言以对。先是那挖苦锋利的言语顿时变得有力,他很有些惊奇的凝眸打量景珏,那眸光中很有些玩味,沉吟片刻,才呵呵嘲笑几声道:“好聪明的口舌,公然长进了!依你的意义,倒是朕失策在先,误废了太子,又误让百官推举六皇子,现在还责备你父王和百官。赵王爷反是替君受过了?”
他旋即温笑道:“百口之家,做主一人,立储废黜,都是自古以来都是皇上乾纲专断的事,那里能由别人置喙?”言外之意,太子是你的儿子,废立不过你一句话,我父亲就是不满又能如何?
劳长禄感喟一声,在景珏身边悠悠地拖长声音道:“世子爷,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