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妉儿一提封家就肝火中烧,才一解缆,牵动了腿伤,不觉一声呻、吟皱紧眉头,这才安抚流熏说:“太子,哎!冤孽。说来此事话长。传闻太子幼年时,身边有位宫女素娥,年长他三岁,同他一道玩,一道吃,一向到大。那宫女素娥眉心有一颗朱砂痣。芳华少艾,日久天长,闲话就出来。太后那里容得这些秽乱后宫的话,因嫌弃那宫女是狐媚子,就叮咛寺人偷偷给拖去金水河……灭顶了……太子还为此大哭一场,大病不起。光阴久了,也就健忘了。可谁想,两年前,宁妃入宫,恰也是眉心一颗红痣,不知为何,更有算命的羽士算出这宁妃不祥,说那宁妃就是宿世的宫娥素娥投胎转世。太后一想,这还了得?可正要摈除宁妃,不想皇上却对宁妃一见动心,反是一年内从个美人连连擢升为妃。可谁想,太子,许是吃醉了酒,乱了性,如何就……”
流熏怀了满腹苦衷来到小姑母谢妉儿的院子,恰好是春旎出去陪老太太玩双陆,只小姑太太谢妉儿扭伤了脚,在屋里榻上歪着。
流熏贴了她榻边坐下,脸上垂垂浮起些笑容,先是嘘寒问暖几句,见春旎姐姐不在,就打发丫环下去,本身磕着一碟蜂蜜南瓜子,品着香茗,陪小姑母话家常,说着说着,流熏便将话锋转去了宫里。
一起行来也无话,暮色渐深,远处亭台楼阁都笼在烟雨无色中,水墨画普通,却透出些阴凉。
怡贵妃就是要借同谢府联婚来堵住谢家的嘴,至因而谢家哪个女儿,她毫不在乎。只是,对于她这个谢家长女,既然本身得不到手,也毫不能留给别人。因为谢府岂能同时保定两位皇子,让她谢流熏被别的皇子得了去?以是怡贵妃和封氏处心积虑要撤除她这个六皇子通向太子宝座的绊脚石。
谢妉儿冷哂,鼻子一歪,不屑理睬这话。
“美人帐,豪杰冢,”谢妉儿一声叹,见流熏神采大变,垂个眸子反落了泪。
现在祖父谢阁老对峙储之事拒不表态,一味迟延,母舅江昊天更是孤执顺从。才令立储一事一拖再拖。
“熏儿,如何了?这回从庙里返来,你就魂不守舍的,话语也颠三倒四的,但是出了甚么事儿?”小姑母发觉她的非常,体贴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