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方春旎话音里有话,不由问,“旎姐姐,但是听了些甚么风言风语?珏表兄他……不当吗?”
春旎平心静气了半晌,才悄声说:“听母亲说,世子妃表嫂的病,有些蹊跷呢。”
“没当真?才都软玉温香拥满怀了,还要如何才算当真?”春旎勾了指刮着脸颊羞她,侧头讽刺说,“我都替你害臊,只瞒了我。真真没心肝!”
流熏羞恼地去捶她,二人嬉笑了追逐而去,仿佛回到了儿时,只要半夜无人时才气不顾礼节身份的纵情打趣。
方春旎拉住她的手,同她并排坐下,如个长姐般体贴肠打量她,凝睇她的眸子问:“你果然喜好珏表兄吗?且不说齐大非偶。家母一向在担忧,珏表兄行伍中的将帅,为国戍边浴血黄沙是免不了的,熏儿,你明白吗?忽见街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若你远嫁,家中报酬你挂念。若你留在都城,你莫非不担忧他?不幸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你,但是想妥了?”
边在翻寻宝贝,春旎不是侧眸望她一笑,只是不语。流熏被她看得发慌,终究忍不住气恼道:“如何如许盯着人家看?但是有话说?”
黑黢黢的夜里只要雨声,未几时,廊别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黄芪,如何这么毛粗糙糙的,风吹灭了灯,还不速速寻火镰去点上?”
闹了半晌,春旎定定神掠一把疏松的发髻当真道:“女大当嫁,我天然该恭喜mm才是。平心而论,珏表兄论家世论才调都是人中俊彦,只是……”她游移的望一眼流熏,深深抿抿唇说,“熏儿你要三思,毕生大事不成儿戏。三个月前吃醉酒,你还偎在我怀里讲,此生当代定要寻个一心一意爱你伴你形影不离的俏郎君,不求繁华繁华,只要平生厮守,相濡以沫。如何这才几日,便又转了情意?”
流熏急于摆脱,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鼻息扑在粉颊上都感觉炎热。
她说罢眸光又在景珏面上掠过,带了几分猜疑。流熏心想不妙,或是春旎姐姐看到了刚才珏表兄对她的靠近,内心更是惶然,一颗心突突的跳个不定,面上绯红。
仓促中,她看清他眼底里透出灼灼的光焰,正凝睇她,一股不容分辩的霸道气尽显,更透出几分对她率性回避的责怪。仿佛她已是他的老婆,仿佛就应当夫为妻纲,仿佛在他面前,此事不容置喙她须得从命。
流熏天然晓得她说得是甚么,羞怯道:“不过祖母提了一句,也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