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景珏俄然跪地禀告:“臣启奏皇上,臣自幼在谢府随母舅读书,深知谢家表妹本性孤傲坦直,如果和亲外族,怕是心性而至,一时不慎,反铸成大错。皇上宜觅个本性淑良恭敬荏弱的女子和亲才是。”
目睹那小宫女惊如断头的蝇普通反攻而来,世人仓促遁藏,流熏只迎上去一抬脚,那吃惊的宫娥绊飞倒地,早有眼疾手快的小寺人接过流熏手中的大氅扑盖在那小宫娥身上。
四下才传来错愕的呼喊声:“公主殿下,公主……”
“展颜mm逃下楼去了,”她抽抽泣噎地说。
幽幽的一句问话,一语中的。如果景珏对峙说他体味谢流熏的脾气,那就无疑认定他同谢家这位表妹不清不白有私交;如果他承认了怡贵妃的话,那他先时为谢流熏的辩白都是徒劳。景珏一惊,一时盗汗浃背,君无戏言,怕是皇上金口一开,断无变动的事理,流熏就要远嫁边关。
情势一触即发,就连皇太后都有些神采惶惶。
“哇~”的一声,兰馨公主在流熏身下哭出声来,流熏挣扎起家,兰馨公主也不顾了看,一把将她推开,狠狠一掌抽在她脸颊上:“大胆!你要压死本殿吗?”率性娇纵的哭嚷着捶地不起。
四下里一片沉着,世人屏息静候皇上圣裁。流熏一颗心怦怦乱跳,心知不妙,却一时没个别例脱身。
流熏鼻头一抽,满心的委曲,恨不得扑去表兄怀里,却忍住悲声,小脸都是熏黑的。
忽听耳边飕飕的几声响,吼怒而来如火箭般喷火的烟花在人群中蹿飞,方向游弋,那是年节里弟弟们常玩的“窜天猴”,该是向天上放的,不知如此蹿来了人群里。
“嗯……”皇上不置可否,含糊的收回鼻音,目光望去轩窗四敞的云霄阁外映亮的天宇。即便是吉时已到,若没有皇上的首肯,这盒子也不该放的,皇上不觉迷惑。
皇上并未发话,怡贵妃反来抢话,还不等世人了然,怡贵妃放肆的跪地伸谢皇恩,疾言快语道:“臣妾替舍妹伸谢圣主隆恩。”
俄然,噼啪暴起一阵炸豆般的脆响,惊叫声响做一片,世人偷眼循名誉去,就见一宫娥惨叫失声捂住头如惊马普通横冲直闯进殿堂,她背后竟然拖着一条长长的火龙,是一串正在炸响的爆仗,火光四溅,惊得世人你推我搡的遁藏不及,相互踩踏,殿堂上立时乱作一团。
宫内为了防火,殿门口都置了几口鎏金大铜水缸,内里有木桶,一旦传闻“走水!”
太后和端贵妃闻讯相互搀扶了赶来,端妃娘娘已不顾统统冲上前,看到惊魂出窍的女儿,满脸的烟灰墨色,心疼的一声“儿呀!”一把抱住兰馨在怀里,纵声大哭起来。
“走水了!”
但人声杂沓,那里还听得清。不知过了多时,人声渐歇。
被那曳着火龙扑来的小宫娥一头撞开倒扑出去,流熏大嚷一声:“三mm不要动!”
流熏惊诧,忍了疼痛起家,牛公公顿脚说:“公主殿下,是谢大蜜斯救了公主呀!”
流熏长喘了气,景珏分开人群从皇上跟前奔来问:“熏儿,你没事吧?”
但就在此时,摆放在楼台上的一些烟花被爆仗星火燎着,竟然横冲直闯的四下乱飞起来。
谢舞雩哆颤抖嗦的从廊柱后出来,抽泣地哭一声:“大姐姐!”
她俄然一凛,挣扎四下望着喊:“舞雩,展颜,你们在那里?”
离得远处的女眷并未听清,一见怡贵妃率先叩首谢恩,也有人亟亟的随了俯身下拜,目睹就要将错就错既成究竟。